Story 4 明日

他很久没有这样睡在一张舒坦的床上睡过了。

野外恶魔横行，这些魑魅魍魉神出鬼没，稍有不慎就会被造型奇特的各种器官杀死。风餐露宿，对维吉尔来说已经是常态，以手为枕，以草地为床，阎魔刀不能够离自己半米远，哪怕是这样，维吉尔也不允许自己完全入睡，只能在处于一种接近闭目养神的状态下休息。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连一个小小的梦也许久没有构建起过。

脱去青蓝色的大衣，梳理一下因赶路而散乱的头发，抹去头上的汗珠，钻入熟悉却又陌生的被窝，看着布拉德拉上窗帘，遮挡升起的朝阳，另一旁上下铺的塔滋米和拉伯早已轰然入睡，兴许只有午饭的开动声才能把他们从酣然梦中喊醒吧。

“赶紧睡觉吧维吉尔，别累坏了身子。”

布拉德在喊维吉尔早点休息后，也缩入了温暖的被窝。

家，自己连家都不复存在了，何从谈起在一张床上睡觉呢？

维吉尔奉劝自己好好休息一下，至少应该不会倒霉到遭受突然袭击，更何况夜袭的据点为处于深山老林，除非被跟踪，一般人还真的难以发现群林之中竟然隐藏着一栋奢华的豪宅，更想不到这是某个组织的秘密据点。

放下心里的一切杂念后，维吉尔也发觉一夜的战斗的确让自己略有疲惫，闭上沉重的双眼，侧斜过身子，听着窗外台阶上帘青的草飘摇的风声，悄然睡去。

……

树的彼方，火焰燃烧，曾经的家被无穷的火焰而吞没，父亲不见踪影，母亲在去寻找弟弟后，就没有再次出现过。恶魔围绕着自己旋转，天边的云被染尘了血红色，自己的手中，只无力地握着一把刀。狂吼着，咆哮着，悲鸣着，砍下每一只恶魔的透露，直至浑身染满斑斑血迹。无力地跪下，一遍一遍，一次一次喊叫着母亲与弟弟的名字，得不到回应，也没有任何人，会来救自己……

剑的对岸，是自己的亲弟弟，但丁。

魔界与人界的交界处，一面地狱，一面天堂，维吉尔的身后便是万丈深渊，深渊之下，潜藏着世界上最强大的魔王蒙德斯。而如今兄弟二人，为了争夺力之刃，为了证明自己的理念才是对的，不顾从前兄弟间至深的爱，选择大打出手，展开一场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厮杀，一场毫无意义的兄弟相残。

赤红与青蓝的身影夹杂一起，大剑同武士刀崩裂出道道火花，极致的技巧与极致的速度，陌然间不再那么重要，留下的只有不断滴落的鲜血，裂开又合上的伤口。恶魔不会流下眼泪，纵使自己可能在杀死兄弟，这一刻，维吉尔、但丁，他们的战斗已经不是儿时之间互相嬉闹，而是真正的准备夺取对方的性命。

无人知晓他们的战斗持续了多久，兄弟二人在这场战斗中用上了毕生所有的杀戮技能，电与光，烈火与黑暗，心中那隐秘的爱也化作尘土散去。

维吉尔抢夺到了那把象征着父亲的力之刃，只不过，常年练习刀法的他，在大剑的方面，的确逊色于但丁不少，握着不熟悉的武器的维吉尔，被剑影划开了腹部，他终究再也没有力量能够继续站起来与但丁战斗。他失败了，他又一次失败了。

在堕入深渊的那刻，他用刀划开了但丁想要握住自己的手，静静注视着弟弟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或许维吉尔，也不想这样。可能在某个时刻，也幻想过如果没有恶魔来捣乱，家没有被摧毁，兄弟二人在母亲的精心呵护下长大，到了未来一起……

魔王的王座下，青衣恶魔倒在了他的脚下。刚刚的短暂交手，让魔帝蒙德斯不禁失笑，传闻的斯巴达之子竟只有这几分战力，所谓的神器阎魔刀，看上去也不过是过时的小玩具，用贝奥武夫制成的魔具打在身上与挠痒别无二致。他看着维吉尔还妄图爬起来继续与不可战胜的魔帝交战，忽然萌生了将其改造为手下的念头。

“哦～斯巴达之子，不过也是区区蝼蚁，还不如成为我的奴仆，为我将来统一人界贡献一分力量吧。”

维吉尔如此轻易败给了蒙德斯，倒不是因为自身的实力差了多少，而是与但丁一役消耗了他太多力量，又急切的想要证明父亲能够做到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做到——亲手打败眼前的魔王。如果让维吉尔本人来评价，这必定是他一生最错误的决定。

黑暗，死亡，虚无，这便是地狱的景象。血色螺旋盘缠于维吉尔身上，恶魔的意识正在夺舍他的意识。光芒，好像愈来愈渺小，记忆，好像愈来愈缥缈。

直至那圣光将其笼罩，连影消散，虚弱的身躯好像见到了，真正的神明。

这是维吉尔最难回忆起的一段记忆，以至于连在梦中都无法描述，那个神，自己只隐隐约约记得一些特征。粉色的轻柔长发，璀璨耀眼的金色眼瞳，一袭白色的长裙藏匿于身后的无尽宇宙之中，他从未见过这般神明。

祂赐予了一本书，一本置身于万物之上的书。祂答应维吉尔，只要他跟随书中的指引，一步步前往“最终之地”，到那时，至上的力量便会降临于他，他会脱胎于世间万物，重生于湮灭之中。

……

“嗯？”

“这个梦……”

从幻梦回到现实的维吉尔，先是用一种好像在确认真伪的眼神观察着四周，保证身处的环境和昨天是一样的。另外三人还躺在被窝中呼呼大睡，姿势只能用横七竖八，模样怪异来形容，不过这倒也好，睡的自然些，也能更好恢复精力。

阎魔刀的一旁，放着那本神赐予维吉尔的书。

兴许是出于好奇，维吉尔再次把那本书放在手上翻阅了起来，不出所料，除了第一页至第二页，其余全是空白一片，而那一二页的描述，也是极为模糊不清，维吉尔所认为比较重要的词也无非那几个： “孵化者”、“奇迹与魔法”、“另一个世界”、“全新的力量”、“宇宙监狱”？

这些词到底是些什么，他没有丝毫的头绪，也根本不可能把他们整理成什么有效的线索，第一步也只是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同“另一个世界”貌似也对应上了。

“哎哎哎，你们几个家伙，都已经中午了，怎么还睡着呢！！！”

悲惨的房门被雷欧奈的长靴一脚踢开，险些连着一旁的墙壁被轰个粉碎，震得天花板上的灯一晃一晃，下一刻仿佛就要砸到谁的头上。还沉醉于美梦的塔滋米不知发生了什么，忽地从床上惊醒，头上的呆毛竟随着脑袋而摇摆，鼻子里的大气泡也跟着一起破裂了。

“啊啊啊，怎么回事，是敌人要来了吗？？？”

雷欧奈看见塔滋米的这幅滑稽样，也是没有丝毫顾及地大笑起来，同时不忘调侃几句塔滋米的大美梦。

“我看你是宵夜吃多了，脑子开始糊涂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来洗下脸啊？”

欢声笑语让这普通的一天增添了一丝凡趣，夜袭的氛围和维吉尔想象的有点相去甚远，原本以为这里应该是实行什么军事化管理，每天睡多少个小时，洗漱多久，都是有严格的要求的，成员之间也是明确的上下级关系。现在看上去，他们更像是群性格迥异的人组成的大家庭般，唯一不同的是，夜袭的生命，如同一根丝线，稍有不慎，便会绷裂。

午饭的时间，无非是闲言碎语时，顺带往嘴里扒两口饭，只不过，众人不知该如何形容今天午餐的味道。虽看上去应该可以称作食物，味道用怪异来比喻却毫不过分，连最不挑食的雷欧奈，对今天的午饭都有些难以下咽，玛茵倒是已经可以想到谁可以做出这样的料理了，她面色一黑，转头看向不知如何是好的希尔。

顿时，尴尬的氛围散满了整张餐桌，希尔的家务和料理有多不好，是全夜袭皆知的事情。可是，维吉尔还不知道有希尔有这么一个设定，刚刚端上来的饭菜，自己似乎是吃的最多的，回味一下，才发现有些许不对劲。

希尔无比惊恐的看着坐在餐桌一脚的维吉尔，他的整张脸已经拉黑了下来，手中的勺子定格在了那里，嘴角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怎么也咬不出几个字。

“维吉尔先生，是我不好！我做的菜还有待长进，请你原谅！”

每个人都在想象，维吉尔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举动，毕竟每个人都还不是很了解他。娜杰坦也无比担心，让一个刚入队的新成员，还是一个来历不明，性格难以琢磨的人，吃了这么一顿难以言表的饭菜。他会产生怎么样的反应。

“维吉尔，希尔她菜确实做的很……”

谁也没想到，维吉尔竟在这个时候脱字出口。

“不，挺好吃的，味道也没有那么糟糕。”

这番话倒是让希尔有些意外，维吉尔是第一个夸她菜好吃的人，只是她不会了解，对恶魔来说，最好的食物是人类的鲜血，而不是山珍海味。野果，野菜，这些才是维吉尔这几年来吃的最多的东西，人类的饭菜，只存在于儿时的味蕾里，纵使希尔的饭菜再这么难吃，也让维吉尔拾起了曾经消逝的回忆。

享用过午饭，再短暂休息后，按照规矩，就是一个下午的训练时间，为了面对随时随地可能到来的任务，每天的训练都是必须的。维吉尔的体质并没有必要参与人类的训练，只需要

依靠食物补充能量，身体素质什么的也几乎能够完美保持。当然，维吉尔也抵不过布拉德的硬拉死扯，怎么说也一定要让这个新人来见识见识夜袭的“地狱”训练。软磨硬泡下，维吉尔也无可奈何的答应了布拉德，暂且同意和其他人一起参加下午的锻炼。

脱下大衣，坚实的肌肉勾住了塔滋米的眼，他难以想象，维吉尔怎么看都像是常年漂泊在外的人，从夸赞希尔小姐的饭菜这一点来说，平日里恐怕也吃不上什么好东西，可是，他居然能保持这样的完美身材，实在是匪夷所思，如果真的有什么独门诀窍，可以随随便便保持这样的身形，或许连布拉德大哥也要上去请教几番吧。

“好！维吉尔，你今天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做俯卧撑两百个，动作一定要标准，先不要求速度，但是必须每一个都做到位！中间不准有休息，听明白了没有？”

“确定，就这些吗？”

轻浮的语气让旁边的拉伯克吃了一惊，这个男人是有多大的信心？连续做俯卧撑两百个，哪怕没有任何负重，也足够自己累倒整个下午，更要命的是，布拉德的要求向来都是不准有任何休息，无论男女。到了晚上上床，那种酸痛感也决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布拉德看着维吉尔已经做好了架势，心里也是有些顾及，刚上来就让新成员做如此巨大的负荷训练，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即使维吉尔的战斗表现完全超乎于布拉德的想象，可两百个不间断的俯卧撑也不是能一笑而过的。

布拉德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让维吉尔别那么用力，做几个就适当休息一下，身体的安全终究还是第一位。

“布…布拉德大哥，他…他做完了！！！”

“什么？？？”

拉伯克的惊呼声把布拉德吓得险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这实在是太不合乎常理了，就算人在思考时会加速感知时间的流逝，但刚刚的思考也不可能超过三分钟吧，短短几分钟就完成了二百个俯卧撑，对人类来说，未免有些刁难了。

“拉伯克！你是不是数错了，给他多数了？”

“我保证绝对没有，一个也没有漏，塔滋米他也可以作证！”

布拉德怀揣着质疑转过头去，他不可否认，塔滋米与拉伯克那惊讶的表情已经表明了维吉尔完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豪爽的他立马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他心里清楚，夜袭这次如同中了个大奖，居然招募到了维吉尔这样强大的战士，如果可以把维吉尔继续培养下去，所能够带来的成果绝不止是消灭几个敌人。

“怎么，不相信吗？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再给你多做几个。”

维吉尔早就发现了布拉德的神情，人类的身体与恶魔的身体素质可以说是天差地别，恶魔天生的力量是人类穷及一生都难以企及的，也因此，人类的生命薄如蝉翼，在恶魔的蹄足下，人只能够被践踏，被屠戮，成为上好的养料。

夜袭也得庆幸，维吉尔虽然冷血，可从小的环境也让他没有养成吃人肉，喝人血的习惯。

如同往日一般，下午的训练枯燥无味，每天就是重复昨天的内容，维吉尔的到来反而增添了一丝趣味，尤其是雷欧奈，总喜欢笑话维吉尔有时候木头般的表现，对人说话总是漫不经心，训练的时候又刻意地比别人快，一到休息时间就躲到角落里看书，也不知道和其他成员们聊聊天。这样的家伙，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夜袭的活动在近期越来越频繁，暗杀的政府要员也逐渐增多，昨日的阿尔特也是其中之一。这样的事情，自然引起了“大臣”的极其不满。在帝都中，所谓的皇帝不过是个身心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小孩子，真正的掌权者，则是一直跟随于皇帝的“大臣”奥内斯特，以超高的税收压迫人民，将所有的反抗者一个不留的全部处死，甚至连有心将人民悲惨现状禀报给皇帝的人，最后都会惨遭大臣的毒手。这样的时代，黑暗横行，罪孽滔天，普通人能够好好的活着，已经是万幸的事情了。

为了反抗这腐朽的帝国，“夜袭”因而成立，杀手们在每个夜晚都浸泡在鲜血和杀孽中，也许下一次任务就会迎接死亡，也许自己的名字会被遗忘，但只要能够看到黑夜之后的黎明，那么也便心满意足了。

关于“狩人”，夜袭目前没有更多的情报，除了知道这是大臣专门为了应对夜袭成立的组织以为，没有任何的可靠消息，连成员有谁都无从得知，面对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敌人，所有人都必须更加的小心，警惕所有接触过的陌生人。

“喂喂，雷欧奈大姐，你说新来的那个人有没有可能会是夜袭的啊，毕竟我们连他的身份都查不到。”

玛茵半开玩笑般地问雷欧奈，雷欧奈反倒是皱起眉头，坚定的回答了玛茵。

“那个家伙啊，虽然看上去木了点，但我觉得，他也是一个憎恨邪恶的人，也会想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弱小吧。”

山鸟吹去薄云，黄昏坠入流河，帝都的大街上，塔滋米与维吉尔为了确保基地的粮食还可以把他们喂饱，加上两人由于都属于新成员，通缉单上还姑且还没有他们的样貌和名字，才能大摇大摆走在菜市场里。

“话说维吉尔先生喜欢吃什么啊，我给你多拿一点吧。”

塔滋米的好意，却也只有维吉尔冷冰冰的一句。

“不用什么，白菜萝卜就行，我什么都吃。”

“唔……好吧，不过敢夸赞希尔小姐饭菜好吃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呢！”

“味道还行吧……”

经过了大半天的采购，二人的篮子里也是满满当当，几乎是把所有能找得到瓜果蔬菜全部塞了进去，连路边摊上的小零食塔滋米也没有放过，这次采购的分量让夜袭的所有人吃上半个月都绰绰有余，乃至赤瞳这个大吃货。

归途的路上，塔滋米依然在尝试和维吉尔聊天沟通，得到的回应虽都只有几个字，可塔滋米也不肯放弃，想尽办法找来各种话题，就是想要撬开维吉尔这张上了锁的嘴，不愿让这张嘴永远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动几下。

“下午好呀两位，我叫塞琉·尤比基塔斯，是警备部队的成员，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有看到疑似夜袭的人？”

眼前忽然跑来一位留着橙色长发的可爱少女，身着一套银色盔甲服，腰佩一把制式长剑，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牵着的那只宠物，说是像狗，却又是直立行走，看上去也是人畜无害，让人情不自禁产生想要用力抚摸它头的想法。

塔滋米有点难堪，不知道怎么回答塞琉的问题，毕竟她要找的夜袭成员，就在眼前，甚至还有两个！这下可不好办，得马上想个办法把这个叫塞琉的女人支开。

“不，我们只是来买菜的，没有见过什么夜袭的人。”

反倒是最沉默寡言的维吉尔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口了，用了半真半假的一句话成功的忽悠过了塞琉。

“唉，那好吧，如果你们碰到了夜袭人了，请……请一定要告诉我，我的师傅欧卡，在上个星期被夜袭的人杀死了，如果让我逮到了那个家伙，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此刻的塔滋米则更加尴尬了起来，那个叫欧卡的家伙，正是在上个星期的暗杀任务中被自己给杀死了。

“是！一旦发现立刻上报。”

塔滋米见塞琉也没有什么疑心，立马附和了一句，祈求她不要为难自己，快点放自己和维吉尔过去。

“嗯，那我知道了，你们两个也要多加小心，我们走吧小比。”

“小比？是那只狗的名字吗？那只狗会不会是帝具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塔滋米的脑海里飞速的浮现，不过这些问题现在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维吉尔这个木头人居然学会主动说话了，还帮助自己解了围。

“不用看我，我只是今天没带刀而已。”

维吉尔也不是看不出塔滋米的那些想法，而他又冥冥之中有一个奇怪的感觉，这个叫塞琉的女人似乎并不简单，在她身上，维吉尔能感到一股很奇怪的气息，这股气息，竟与自己有些相近，而自己和塞琉，日后则必有一战，这些东西连维吉尔自己都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但就是无比的强烈。

望着维吉尔还是这个样子，塔滋米也只能叹口气，把篮子提了提，继续和维吉尔回到基地去，准备今天的晚饭。

任务，也在安宁的晚宴紧随其后，这也是维吉尔加入夜袭以来的第一个任务，内容大致如下：代号“药鬼”的暗杀对象在最近几个月中频繁的搜集帝国各地的女人，将药物灌入她们的身体，并使其带来巨额的收益，该目标时常出入帝都的繁华地带，通常出现时间为凌晨1点至凌晨3点，根据可靠消息，该人并非帝具使，解决他较容易，只需注意不要让目标逃离即可，要求不必活捉，现场暗杀即可。

这个任务的重担，落到了维吉尔，塔滋米及雷欧奈三人的身上，希尔与玛茵也要去执行暗杀“齐布尔”的任务，布兰德与拉伯克则是留守基地，以防有敌人来犯，正是这样迅速的人员分配，让暗杀行动的效率得到了最大化。

刀配腰，甲戴身，枪在手，夜袭的每个人都全副武装，抱着宁可被杀脑袋也要完成任务的决心，以夜色为掩护，踏上了前往暗杀的道路。没有酬劳，没有奖励，或者说唯一的奖励，就是每杀死一个人，帝国就离解放更近一步。

明日总是会在出现的，他就埋藏在黑暗之后。

维吉尔其实并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了什么才加入夜袭这个组织，是为了他们口中的正义吗？显然他还没有体会到这“正义”的含义，又或者说，是为了自己苦苦追寻的力量吗？他也不确定，不过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也没有反悔的余地，维吉尔也不会反悔自己所做的任何一个选择。

看上去，今天又是一个不安分的夜晚，总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Story 4明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