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都过了啊,也不知道明年重阳有没有人能记得本宫一点音容笑貌?”
剪秋鼻头一酸,赶紧低下了头,以免主子看到她早就红了的眼眶,时至今日,就连她也不能自欺欺人了,皇后娘娘的命数可能真就到了尽头,现在每日能清醒两个时辰就不错了,有时候一日连话都不说一句,不是没话说,只是身子太虚弱了
“娘娘,您安心修养,明年说不准皇上就带您取登高了”
“也就你还说这话糊弄本宫,前几日宫里赛马了?年世兰竟没抓着这个机会?她不是自诩巾帼不让须眉,常以此为傲吗?”
“哪是她不想,瑞嫔根本没有给她递帖子,瑞嫔只邀了满蒙出身的妃嫔们,在这位蒙古格格眼里,汉家女儿应当只会念诗绣花无聊得很吧!”
“是吗?那还真是不巧了呢”
“可不是嘛,年氏本以为是小打小闹,扬言不稀罕去,谁知道后来太皇太后请了诸位福晋,皇上又带各位爷到了呢,想必这会儿正后悔着呢”
“年氏想见直亲王福晋?”
“可不是,为她哥哥抱不平,想升官儿呗”
皇后听着这意思真是忍不住要笑一笑她了,年世兰还以为是在贝勒府里一枝独秀的日子吗?可就算是那时候,她也不过是在后院的这几个女人面前有资本罢了,可如今原来的四爷成了皇上,就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有单纯的喜爱,在紫禁城,纯粹的男欢女爱就是一把尖刀
“要改变直亲王的想法,除非先帝与景怀太子再世,罢了,就让她自己去撞这个枪口就行了……咳咳……”
正如皇后所料,年嫔一直关注着直亲王福晋进宫来的时辰,太皇太后的慈宁宫她进不去,就算是到了跟前,关于这些事也张不开口,自从皇后闭宫养病,外头的命妇福晋要么是在景仁宫门前行上一礼以表敬意,要么就直接到了慈宁宫,如今几位亲王的福晋都是入宫便是慈宁宫,又错过了上回的赛马,年嫔至今都没见到直亲王福晋一面
“娘娘,直亲王福晋今日进宫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几位福晋隔三差五就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那有什么用?本宫又见不到面,不知道哥哥最近受不受得住,直亲王本就严苛,哥哥又是被降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