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亿夫妇 十

柯泽在吃完饭后被他们带上了另一辆面包车，看守他的两个人并不是司机，司机戴着帽子，从扶在方向盘上的手来判断，他是比这两个人还要年轻的。只是这个人看不清他的面容，这两人也没跟他说过话，好像只有他觉得奇怪。车子直接开出了繁华的市区，周围都是山和孤零零屹立在那里的工厂。他想，他们应该是要去见王哥了。

直到天色开始有些灰蒙蒙的时候，车停了下来，两人让他下车，停车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工厂。

路人甲进去吧。

柯泽回头看了一眼司机，他也下车跟了过来，只是他还是戴着帽子，看不清面容，整个人走路的姿势也跟他们两完全不像一个流派出来的。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回忆里，王哥跟他说的，是让他来看一个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可是辗转好几天，他的事假都已经到期了，他还是没有见到过王哥说的东西，反倒是跟着他们一起从本地出来到C市，手机被收缴，身上的钱财也被搜刮干净。

工厂里面，只有一间操作间还在亮着灯，走进了才看到有很多人都在里面，只是有的都是三四个人聚集在一起，要么在打扑克，要么凶神恶煞地看了一眼他们之后，又躲在一边不知道说些什么。

路人甲、路人乙王哥。

王哥此时正坐在一个人堆里打扑克，都来不及看他们一眼。

王哥人带来了？

路人乙是的，王哥。

王哥你们先去旁边坐着，我打完这局来找你们。

见王哥正在兴头上，两人直接带着柯泽去了一个不会被人打扰到的地方暂作休息，等到柯泽突然想起来要寻找那个司机的时候，才意识到人早就不见了。

半个小时过去，两人很明显已经有些无聊，但那个比较莽撞的人竟没有把手机掏出来，而是和自己的兄弟一起点了一根烟抽。这就让柯泽有些受不了了。本来他就没有抽烟的习惯，这屋子里的男人基本上八九成的人都在抽烟，一根接一根，像是在给自己续命一样，柯泽感觉只有待在这个角落空气才稍微清新一些。可他们现在也抽起来，他瞬时感觉到自己的肺好像开始不舒服，频繁咳嗽。

路人乙哎，你没事吧？

柯泽摇了摇头。

柯泽我去外面空场地透透气可以吧？

路人甲这可不行......

有点眼力见的男人拦住了另一个人。

路人乙小伟，你可别忘了教授身上是有病的，他可能受不了烟味，而且这里离市区很远，教授跑下山的时间都够我们开车追了。（转头又看着柯泽，一脸笑意）柯教授你自便吧，王哥好了我会来叫你的。

柯泽没有应他，一个人扶着墙走了出去，此刻的他没有比往常那样更想呼吸新鲜的空气。过了两三分钟，咳嗽慢慢好转。除了整个人没什么力气保持着站立姿势外，其余状态还好。不过为了心安，他还是摸了一下靠近心脏下方位置的地方，那里装着他抑制病情的药物，他还需要靠着这东西撑下去去见他的妻子。可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

陈笙柯教授，你一个人在这里，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