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我打开那个纸的时候我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那是她手写的字体我在她的包里见过,干我这一行的不会认错。
她跟我说了张家的起源,张起灵的来历,(虽然只有大概不详细)和我一直想知道闷油瓶去陨玉里都发生了什么,那对于我来说是很离奇很荒诞的事情,可是我信了,闷油瓶的失忆和她肉眼可见的破败的身体。
她将鬼玺给了我,还有一把钥匙和两枚玉佩。
一枚是给我让我交给云彩和盘马老爹的,一枚是给潘子的,他说潘子有一死劫。
后来盘马老爹还是将玉佩给了我。
我不明所以还是将它们都好好收了起来,在她的计划中闷油瓶肯定是会去探究张家古楼的,到时候他会去长白山,而我们根本不知道青铜门的位置,就算我去过云顶天宫见过在烟雾中的青铜门我也是不知道的,但是我记得青铜门开启的声音, 刺耳又令人伤神。

所以只能等闷油瓶去找,然后控制住他,挽姐将青铜门封印。
知道所有真相后我后悔了,原本我不想继续的,闻到空中的血腥味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有退路了。
有些秘密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至少这个秘密我承受不了,可我不得不承受。
回到巴乃,有了云彩和盘马老爹的帮助我们顺利了很多,我忍不住好奇心让盘马老爹带着我去了他们的桃林吊脚楼,那里真的很美,像世外桃源,看得出来主人公很喜欢。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闷油瓶跟着来了,不过我并不知道,是后来才知道的。
后来在裘德考和霍老太太的计划下我们兵分两路,闷油瓶胖子和霍老太太一行人去张家古楼,我和小花则晚他们三天去四姑娘山。半路遇到二叔让来保护我的黑瞎子,不过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大用,因为解连环的事情小花极其不待见他,他也总坑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去长白山见了挽姐,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他现在感觉很轻松的样子。
知道答案错误的那一刻我头皮发麻,心里的恐惧不自觉占据了我的大脑,我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事关闷油瓶和胖子的命我要怎么冷静,我恨不得直奔巴乃,可是我自己去跟本于事无补只能找人。
离了闷油瓶和胖子我才知道我真的是个很普通的人。
我突然想到了潘子,可是我又不想打扰他,转了一圈我手上真的没人可用我还是去长沙找了潘子。
也是这一趟我才知道,三叔一走潘子的处境有多糟糕,借的小破车和什么都不剩的出租屋。
我的心情很糟糕,没想到更糟糕的还在后面,潘子为我组的局上我见识了人心的恶,我实在无法将小时候抱着我给我压岁钱的王八邱和现在的王八邱联系在一起。
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串电话号码。我还没来得及打出去,小花找到了我,他给了我一张人皮面具,打开的那一刻我是恐惧的,那是我三叔的人皮面具。
原本我们准备靠自己解决他们,但是我还是太嫩了,还差点害了小花所以我破罐子破摔打了那个电话。
原来他是挽姐的徒弟,也是四门未来的当家人。
他告诉我他可以借人给我,帮我保住三叔的盘口,代价就是期间所有盘口的盈利归他,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所有盘口也归他。
我想了一下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局面了,我求之不得,所以答应了他,为了救闷油瓶和胖子我不管不顾了。
最后潘子还是跟着我去了,小花为了给霍家一个交代也跟着去了,我们在巴乃见到了阿乐为我们准备的人还有装备,潘子说里面有很多以前四阿公的亲信,都是道上有名的人,而那些装备也是一等一的好,到现在我才知道,四门不一样了。
阿乐说他希望我活着回来,因为他不稀罕我的那点盘口,我苦中作乐的想什么时候我吴家也是狗不理了。
去救他们的过程不是很顺利,折了大部分的人,差点把潘子也折在里面,还好他们都是老手…也有挽姐给的玉佩。
最终霍老太太,闷油瓶,胖子都顺利救了回来只是都受了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只不过霍老太太命不久矣,毕竟年纪摆在那里。
好在小哥也恢复了记忆,但是他经常坐在桃树下发呆,谁也没有想到,他追寻到最后,竟然是这样一种结果。
我不懂挽姐明明说过他不会记得她的,可能还是因为闷油瓶太强大了。
(注:因为张起灵先前见过了黑白无常,白无常的“一见生财”四字,予感谢并对恭敬神明之人以好运,而黑无常的“天下太平”四字,意为对违抗法令身负罪过者一概无赦。)
我们在巴乃住了很久,就是住在挽姐和闷油瓶的家。
那里的桃花真的很漂亮,特别是风一吹飘扬的花枝和红色的带子相互交缠,有一种美而不自知的感觉,总会不自觉的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小花伤好快要走的时候我们把挽姐埋在树下的桃花酿挖了出来,为了庆祝他伤好为了庆祝我们劫后余生。
喝着她亲手酿的桃花酿,我似乎能透过月光看到她和闷油瓶是如何生活的,他们也许平凡,但那一定是闷油瓶最幸福的时光了。
那天我终身难忘。
那不是我第一次见闷油瓶喝酒,但是是我第一次见他抽烟。
烟是潘子分的,他伤得最重说要我对他负责,以后就跟着我了。潘子递烟的时候我们都以为闷油瓶不会接,他不但接了还抽了。
闷油瓶靠在桃树下,屋内的灯光和月光透过树枝斑驳的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有几分苍白甚至还有一种破碎感,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枝桠看过去是树顶两根在空中纠缠飘扬的红布条子。

我知道那些布条,云彩说是挽姐为来的游客写的祝福语,很难想象她那样一个手握软剑大杀四方的人会温柔的和每一个来的人笑着打招呼,为他们提笔写下祝福。
过了很久闷油瓶说:“吴邪,她跟你说了什么?有什么计划?”
他问得很直白,把我问住了,但是我肯定不能说。
闷油瓶又说:“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她不想让我记得她还不认我,无非是想从我的世界消失罢了。”
我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悲凉感和被抛弃的委屈感,我想笑可我笑不出来。
我们都喝了酒,也许是熟悉的环境让他放松,说完后他笑了,笑得肆意张扬,那样的笑我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但是我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挽姐。
我突然就愣住了,这个世界不缺聪明人,尤其是解家人和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张起灵。我没有权利为任何人决定什么,我应该把这一切都告诉他,让他自己去抉择,但是经历了那么多我感觉有些真相还是不知道的好。
所以我没说话,过了很久可能是酒精麻痹了脑子,也可能是张起灵抽烟带给我的震撼震住了我的脑子,我将关于长白山的计划说了出来。
我说完后整个空间都静了下来,原本醉的厉害的胖子也清醒了不少,他们被我的话震惊了。
献祭封印青铜门,用一个活生生的人去献祭封印啊!
挽姐这个人他们分析半天都说琢磨不透,按说这个事情跟她其实没多大关系,可她还是选择那么做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张起灵。
随后闷油瓶告诉我们他决定自己去守青铜门,让我按原计划行事,只是最后将她带回来就行。
解雨臣说这样不保险。
我知道他们解家做事不留后手却没想到他会用在这里。
我知道他的想法,用一个人的命可以救一整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要换另外一种有风险的方式去赌。
这是所有普通人的想法,可如果牺牲的那个人是自己的朋友那就另当别论了。
人,都是自私的。
“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爱的人在我面前赴死。”
“她怕疼。”
张起灵说得很淡,声音空洞。
说完扫视了他们一圈人,眼神如镜,淡漠冰冷。
所有人一激灵。
“小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有些慌怕他多想急忙解释。
“所以,我愿意用我的后半生去守那扇门,我在一天就保这个世界平安一天,总有一天会清理完的,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张起灵’。”他的话让我们一激灵,是啊,张起灵杀不完还有很多人,他们又不是废物,难道这个世界几十亿人还杀不完一个门内的脏东西吗?
那一刻我豁然开朗,所以我们一起完成了那个计划,将挽姐带了回来。
我永远记得那天在长白山,闷油瓶说的话,也许他知道是最后一面,他在告别:“晚晚,我卑劣自私的希望用我的十年将你留下来,可你做的事又是那样伟大,这么伟大的事情让我来吧。对不起,抢了你的活,无论如何请你平安喜乐!”他说的很温柔,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像是祝福。

闷油瓶走得决绝他没有看到挽姐眼角的泪水,我挺希望挽姐没晕的,可以彼此好好告个别,可是她确实晕了。
如果知道以后连告别都成为奢侈,是不是会更加珍惜所拥有的那些时光。
我突然很想阿宁。
长白山有一个人守着青铜门,有一个人在长白山长眠,虽然他的十年留不住她,但是他们在长白山长相厮守。
故事不长,始于龙脊背,终于长白山。

他们的故事完了,我也要开始我的故事了。
我还有一个十年之约的故事,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耐心听我说。
在哪个故事里,我接闷油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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