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好

林清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打算将床头那橘黄色的小夜灯关闭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瞥到了床旁的衣柜。

这间公寓里面的房间样式都是差不多的，林清寒和沈翊都不是在生活上面在意太多细节的人，所以他们用的就是房子里面原本装修的样式。

不过以林清寒的记忆力，他记起来了自己在沈翊所画的那幅画里面所看到的背景衣柜。

他们房间的胡桃木衣柜是整面推拉门，而画里却是两扇对开的雕花门，门环上缠绕的红色丝线如同血管脉络。

相似的门板却是不同的类型，这个催眠的引子又是什么呢？

林清寒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事情大概还是出在那个穿红裙的小姑娘身上，他打算等到白天的时候，去那个派出所再看一看。

“啪嗒”一声，床头的小夜灯被林清寒按灭了，整个房间瞬间被黑暗笼罩，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给这个夜晚添加着些许背景音。

林清寒久违地做梦了，不过他没有梦到什么有意义的画面，他梦到的只有漫天的红与黑组成的潮水，想要将他卷入其中，但是却总有一股奇怪的屏障出现在他身边，将他与那些东西相隔开来，不让他受到半分的伤害。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林清寒觉得自己身体酸痛，感觉完全没有睡好，在卫生间里面洗漱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眼下的青黑，不由得叹了口气，将温度正好的温水扑打在自己脸上。

等到他下楼看到从房间里面揉着脖子出来的沈翊的时候，林清寒有些惊讶地发现，沈翊眼下居然也有黑眼圈！

“沈老师晚上没睡好吗？”

林清寒给沈翊接了杯温水递给他。

沈翊道了声谢，仰头一口气喝光杯子里面的水，才回答林清寒的问题：“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结果什么都没记住。”

“要不今天请个假休息？”

林清寒的话让沈翊犹豫了一下，看起来有些心动，但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请假太麻烦了。”

林清寒失笑一声：“我没让你打报告请假，口头请假半天也合理，你不想补补觉吗？”

“那也行。”

沈翊和林清寒相视一笑，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个建议，打算下午再去上班。

既然有时间，那早饭就不将就了，林清寒将刚拿出来的果酱和花生酱重新放回冰箱，系上围裙去厨房里面用砂锅煮粥。

晨光透过窗户在客厅里面流淌，林清寒用木勺搅动着砂锅里的鸡丝粥，在锅里散发出的香气飘散里，林清寒手腕上的青筋随动作若隐若现。

沈翊当然也不可能只是闲着等吃饭，他从橱柜里取出煎锅，熟练地敲开两个鸡蛋，撒上几粒盐，蛋液滑入热油的滋滋声混着粥香，在晨光里织成细密的网。

在香喷喷的煎蛋被盛放在餐桌上面的瓷盘的时候，粥也已经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