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还同之前一样几乎没有太大的改变，当张日山带着徐晚舟来梨园的时候，戏台上正有两人对戏。唱的是霸王别姬虞姬自刎的戏，徐晚舟拿出果盘摆在两人之间，张日山笑着看了她一眼，自果盘抓起瓜子。
“戏台上的是红家老人，人称何老。从民国到现在经历了多少日日月月，最后剩下的也没有几位了。”
“你来找他是为了吴邪的事？”徐晚舟侧目瞧看张日山，张日山正面对台上目光里满是欣赏。
“是啊，不知何老能不能帮这个忙。”
“如今的九门协会不比当年了。”
对于徐晚舟的话张日山自然之道什么意思，他忽然笑起来只说一句：“试试吧。”
台上对完戏之后何老便下了舞台，他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一眼便瞧见了徐晚舟。
“想必这位就是让日山盼了许久的夫人吧？”
“何老好。”
“哎。”何老挥手，这声何老他可不敢当。当年徐晚舟刚走没多久，断手李便酒后放言说长沙城来了神明，那神明模样俏丽，似万珠千华又如空中璀璨。若问她名号，便是徐晚舟，晚矣辰星，月扬舟遄。
现在的小辈多不相信有神明存在，也就只有老一辈却还信奉，尤其是神明还在自己身旁。
“当年谁人不知长沙天降神明，神明在此，何某又怎敢攀高？”
张日山闻言轻笑：“何老啊，你只管叫她名字便好。你只须记得她是我妻子而非神明，既然天让我们再次相遇便断然不能再行松开。”
“哎，别介。这个老字我可担当不起。”
“那您？”张日山笑着观察着何老的反应，何老只喝着茶却没有了再反驳的意思。张日山看着模样就知道自己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您耳聪目明，九门那些人的面目您不是不知道吧？”
“以你的能耐，生意上有什么问题你自然更懂得如何去应对。”何老一句话就让张日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张日山还是不肯放弃，他叹了口气继续和何老攀谈。
“现在的穹祺公司不如从前了。人丁凋零四面楚歌，我这想重新整顿一下九门的规矩，想必他们肯定会对付我的。”
何老闻言终于开始正视起张日山。
“可是……先动九门根基的可是佛爷呀，如果当年不是佛爷发现了古潼京又阻止九门人进入古潼京，这团墙头火也不会烧了八十多年。如今呐，听佛爷话的老人都走了，现在的人光知道古潼京里有财宝根本不记得佛爷的规矩了。”
徐晚舟闻言剥了个坚果。
“古潼京里确定有财宝吗？就算有，那里不也是很危险的地方吗？还真是人为财死。”
张日山闻言轻笑：“古潼京里没有财宝。”
“可他们信吗？当初张大佛爷修复古潼京，就是为了造一个制约九门中人的平衡点。可结果呢？反而让这九门中人互相猜疑，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寻找古潼京九门中人损失了多少人啊。到了今天你既然坚持说古潼京里没有东西，你让其他的九门人如何能安心？”
“那您认为现在的九门还是从前的九门吗？如果没有这样的一个制约想必九门早已分崩离析了，不过就是一个空壳。当年的二爷他都能听命于佛爷，我们现在的九门协会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佛爷。”
何老笑了，张日山这话的意思是吴邪能成为下一代佛爷？他倒是没想到张日山越活越天真了。
“在看人方面，我活了这么久应该比何老看的准吧？”
何老挥手：“他不是当年的五爷，你也不是当年的佛爷。”
“副官呐，自打吴邪进入古潼京你就在外面帮他。你可别忘了，九门中人个个绝顶聪明你在想什么他们早就知道了。你现在来找我帮忙，我帮不了你。我帮不了你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是现在我没有这个本事了，也没有这个面子。如果今天我要是过寿肯定能请来九门中的小辈们，但是我要是调停没人听我的你比我更懂得这个道理，你来找我干什么呀。”何老说话间又是一笑，话语里都是拒绝。
张日山沉默着最终带着徐晚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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