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楠街。”
到达莫思齐的家时吴泽试了试,房门已经锁死了。吴泽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确认莫思齐并没有回来之后,吴泽和王凯分头在租屋的周围寻找莫思齐。
因为不知道莫思云记忆中的那个水果店是在什么位置,所以吴泽特别注意了周围几个水果店。
“阿姨,您好。打扰一下。”吴泽对着这条街发现的第三家水果店的店主问。
“哎呦!你不是!那个!那个那个!演电视剧的那个!”水果店的阿姨惊讶的指着吴泽,表情认真的回想着。
“我是吴泽。”吴泽礼貌的向阿姨行了个礼,接着问:“请问您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男孩?”
“男孩?”
“嗯,20岁左右,大概这么高,脸圆圆的,头发软软的遮着额头,长得很可爱,笑起来脸上会有小小的酒窝,可能还背着一个双肩背包。”吴泽比比划划的描述着莫思齐的样子。
女人回想了一下,嘴里默默念着:“刘海……酒窝……背包?哦!!!!你说的是不是莫思齐啊?”女人恍然大悟的看着吴泽。
吴泽眼睛一亮,进步上前焦急的问:“对!您认识莫思齐?”
“哎呀!认识!就住在这条街的嘛!乖乖巧巧,挺懂事的一娃娃!”阿姨抱着手,脸上是藏不住的喜爱之情:“那孩子之前特别爱来我店里买水果!后来,还在我店里打工来着呢!可能干了!哎……现在这社会,这么乖的小孩儿可不多了啊……”
“您今天见过他没有?”
“见过啊,刚刚还来过呢。”
“他现在在哪儿?”吴泽有些开心,语气里带着浓重的焦急。
“走了啊……”女人指了指街对面的出口,转过头来问吴泽:“你认识莫思齐那孩子?”
“嗯……认识……”吴泽眼神黯淡了一下,默默的说。
“他最近怎么了?”
“他不对劲吗?”
“是啊!刚刚来的时候一个劲的问我上班的事,可是那孩子在我这里上班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啊……”女人皱眉回想着:“还说前不久在店里搬货受伤了,这怎么可能!”
“那……他走的时候,说了去哪儿吗?”吴泽有种不好的预感,要是莫思云奔溃了的话……说不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没……没说啊……就是脸色不太好……那孩子没事儿吧?”女人有些担心的说。
“没事儿,我会找到他的……谢谢您。”吴泽礼貌的道谢以后就急忙离开了。他记得之前莫羽跟他提过几个莫思齐打工的地方商场、酒吧、餐厅、吴泽把记忆里能找到的地方都找遍了……但是,除了一句莫思齐刚刚已经离开了,吴泽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找到最后一家餐厅时,莫思齐的状态似乎已经很不对劲了……
“他扯着我们一个领班的衣领,似乎很激动。说些什么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怎么会这样,之类的话……”经理尊敬的对着吴泽说。
“那,他之后说过去哪儿吗?”
“没……没有……”
垂头丧气的吴泽从这家小餐馆走了出来,他已经找遍了所有他知道的和莫思齐有关的地方……可是……除了知道莫思齐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之外,他别无所获……
“记住,一定要赶快找到莫思齐!并且控制住他!莫思云这个人格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如果一旦伤害了别人的话……很可能会被强制关在医院服刑……莫言就是这样。”想起陈铭对自己说的话,吴泽的冷汗开始流了下来……不行!他一定要赶快找到莫思齐!
正当吴泽焦头烂额的寻找时,留在莫思齐家附近寻找的王凯打来了电话……
“泽哥!莫思齐回家了!”
“你和他碰面了?”
“没有,我远远看见他上楼了。”
“很好,留在楼下盯着,我马上到。”
等到吴泽赶到莫思齐家楼下时,王凯还等在那里……
“王凯,怎么样?”吴泽气喘吁吁的问。
“进去了。”王凯指了指窗户说:“我听见了砸东西的声音……泽哥,要不我们还是叫医生……”
没等王凯说完,吴泽已经跑着往楼里赶过去了。
“哗啦……”“啊!!!!”
吴泽走进莫思齐的门口,里面是莫思齐怒吼的声音。吴泽小心翼翼推开虚掩着的门,观察里面的情况。看见莫思齐怒吼着推倒了客厅里的桌子。“哗啦!!!”巨大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充斥着小小的房间,四散而飞的玻璃碎片溅到了房间各处,莫思齐的小腿上也划开了一个个伤口。
“莫思齐!”吴泽急忙推门而入,扶住了莫思齐的肩膀。
“你走开!”莫思齐红着眼睛,大力推开了吴泽。
被莫思齐推开的吴泽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手掌重重的压在了玻璃的碎片上。
“嘶……”吴泽痛的皱了皱眉。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叫我莫思齐!!!我明明不是!你知道的!我明明不是!”莫思齐捏住了拳头,对着吴泽歇斯底里的咆哮到。
“莫思云……你别激动……”吴泽站了起来,没空管手上的伤口,他温柔的试图安抚莫思齐的情绪。
“对!我不是莫思云吗!你告诉我!我是莫思云对不对!”莫思齐激动的掐住了吴泽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吴泽。
“对……莫思云,你别激动。”吴泽掌心向外,举着插满了碎玻璃的双手,示意莫思齐自己并没有恶意,慢慢靠近莫思齐。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是莫思齐!我明明不是!”莫思齐抓住头发,颓然跪倒,玻璃插进了膝盖莫思齐也毫无察觉……
“思齐!”吴泽情急之下叫出了莫思齐的小名,抓住了莫思齐的双臂想拉他起来。
“我明明不是!不是莫思齐!不是思齐!我是我自己啊!!”莫思齐痛苦的抓着头发,大声的叫嚷着。
“莫思云……你先站起来……”吴泽用力的抓着莫思齐,想把莫思齐从地上拉起来。
“吴泽……”莫思齐第一次这么叫吴泽的名字,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吴泽:“为什么?水果店的阿姨说我早就辞职了,商场的休息室里,我的柜子贴着别人的名字!我打工的餐厅,里面的服务员我一个都不认识!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莫思齐越说越激动,最后用力的抓住了吴泽的衣领。
“我明明就是莫思云……我有一个妹妹,她和我爸妈在国外……我从小到大都很幸福……我想考摄影学校,然后自己开一个工作室……我明明都计划好了!!!”莫思齐悲凉的看着吴泽:“我的生活是真的,对不对……我就是莫思云……对不对……”
“思齐……”吴泽心里一紧……他不忍的抚了抚莫思齐的脸颊……眼神里尽是疼惜。
“思齐……我记得……这个名字……”莫思齐愣住了……眼睛盯着地面愣愣的说。
“你想起来了!”吴泽激动的抓住了莫思齐的手腕。
“想起……什么?”莫思齐抬起了没有焦距的双眼,呆呆的说。
“砰!!!!”大门被用力打开的声音吓到了地上的两个人,吴泽和莫思齐惊恐的看着鱼贯而入的工作人员。
“找到了!”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莫思齐,莫思齐惊恐的瞪着双眼,不安的挣扎着。
“不要!”吴泽大声的喊叫,而身后的医务人员一拥而上,围住了莫思齐……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我是莫思云……我记得我自己……我没有生病!我不要回去!!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莫思齐看着拿着束缚带向自己走过来的医生声嘶力竭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