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迟疑着,各种各样的顾虑用上琴酒的心有,他看不懂这个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孩是怎么回事。
但在苏兹平静而没有波澜的目光当中,琴酒还是俯下身,伸手轻轻抱住了这个看上去带着虚弱的女孩。
力道很轻,跟之前用力扼住女孩脆弱脖颈的人似乎不是同一个。
苏兹闭上眼,用心感受着这个充满了烟草与杜松子气息的拥抱——
“是温暖的。”
女孩说出的话轻飘飘的,听在琴酒耳中软绵绵的,这让琴酒心尖稍稍颤动了一下。
琴酒“什么?”
但女孩话中的意味,琴酒却听不明白。
“像你这样冷血、从来不将同类的性命当做一回事的男人,竟然怀抱也是温暖的啊。”
琴酒轻轻地笑了,是女孩的天真令他发笑,抚摸着苏兹的后背,一下一下尽是轻柔,但他的话语当中却充满了与之相悖的阴冷:
琴酒“同类?”
琴酒“你是说那些在我枪口下流淌出美妙色彩的人吗?”
琴酒“我从来没有将那些人看做是同类。”
琴酒“而你。”
男人冰冷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毒蛇吐信:
琴酒“我现在才看明白,你才是我的同类。”
琴酒“是我看走眼。”
说到这里的时候,琴酒的声音认真了起来,发生了这么多,直到方才与苏兹在黑暗当中放下一切,翻滚在一起厮杀,这才让琴酒真正看清楚自己怀中抱着的女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琴酒“像你这样的人,长着一张天赐的天使容貌,却天生就适合跟我一样行走在黑暗当中。”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苏兹明白这是来自琴酒的邀约,要是自己把握住这次机会,非但此前叛逃组织这件事可以被赦免,甚至可以凭借这个机会在组织内得到更大的利益。
没有直接回应琴酒的邀约,在黎明透亮的光线照射之下,苏兹伸出手指一下一下触碰着琴酒皮肤上的伤疤:
“你身上这些伤,当时一定很痛吧?”
女孩细嫩手指的触碰已经让琴酒感觉有些不适,而女孩仰头看着自己眼睛问出的话更加强了这种由心底涌出的不适感。
那些或新或旧的伤痕,在苏兹纤细手指的触碰下显得更加狰狞,苏兹的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触碰琴酒的心。
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琴酒感到自己的心一次又一次痒痒的,一种冲动让他先是沉默,接着琴酒主动松开了这个在他看来并不温暖的怀抱。
得到了自由之后,苏兹所做的第一件事,却是用唇轻而又轻地触碰琴酒上半身的伤痕,樱唇代替了手指,一次又一次流连过琴酒身上大大小小的狰狞的伤痕。
琴酒沉默了,摧毁与保护,两种完全相悖的欲望在心中推搡。
苏兹冰冷的指尖却虔诚地托起琴酒的脸庞,女孩的手指上还带着先前撕扯留下的斑驳红痕。
不像是此前黑夜之中暴风骤雨式的侵占,不同于方才撕咬似的野蛮嗜血的红色交换。
在已然属于白日的阳光下,两人就像是真正的爱人一般,爱到深处、被爱胁迫。
在爱中交融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