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是一股清流似的酒吧,其间不仅并无寻常酒吧嘈杂的噪音与扎眼的霓虹灯光,其中坐着小憩的客人皆是穿着黑色为主的衣服。
波本正要放下手中酒杯,转身从吧台的位置向外走去。
日常在组织酒吧内露过面之后,尽管那件屋子里的人并不需要自己带饭,但波本还是决定回到那里去等待着。
但一个充满了调侃意味的声音打断了波本前行的脚步:
贝尔摩德“这是急着准备去哪啊?”
不用回头,波本也听得出来,这是贝尔摩德的声音。
波本“当然是,为了组织去卖命。”
听上去像一句玩笑话,而并没有回头的波本说话之间语气也的确像是在开玩笑似的,像是同认识多年的老友说话的语气。
波本“我赶时间,那就下次再聊咯。”
听上去,好像真的像极了被急事所拖,因此不能够与老友联络的遗憾。
但他一直向着酒吧楼梯口的脚,暴露了他想要尽快离开的想法。
贝尔摩德则是直接了当地点明波本想要离开的想法:
贝尔摩德“我看你是急着去做你的私事吧。”
一双指甲修剪得当,其上还燃着猩红光彩的手,从后方轻轻按住波本的肩膀。看上去没有用多大的力气,甚至就像是情人的抚摸似的,但只有当事人波本知道这女人此时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才能让波本牢牢站在原地移动不开。
贝尔摩德“让我猜猜看......”
随着话音未落,贝尔摩德莲步轻动,借着搭在波本肩膀上的手臂的力气巧妙地来到了波本的正前方,看着那张深色脸颊上露出的神色,贝尔摩德语气夸张地说道:
贝尔摩德“该不会是.......”
贝尔摩德“要去见你的什么情人之类的角色吧!”
波本坚定地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应着贝尔摩德的话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崇尚秘密主义的贝尔摩德一向热衷于看乐子,此时不回答才是最好的回答。
无论是为了尽快脱身而迎合她,还是马上否认并且反驳,都是贝尔摩德这个乐子人所期待的。
贝尔摩德“切。”
贝尔摩德“真是无聊。”
果然,在看到波本那张深色皮肤的脸上,并没有露出自己想要看到的情绪之后,贝尔摩德压在波本肩膀上的手松了几分力气。
这机会,让波本立刻找到了时机,用了巧劲从贝尔摩德手底下离开。
波本“下次再见。”
看着波本逃似的离开背影,贝尔摩德没有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为自己点上香烟,随着烟雾中红光明暗,女人的精致面庞若隐若现于其中,而她的声音也若即若离:
贝尔摩德“看来的确在他那里。 ”
贝尔摩德“不知道某人会出怎样的价格买下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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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手中端着白瓷茶杯,品茶的同时时不时抬头望着脸色认真翻看资料的下属——
那外国相貌的女人金丝边眼镜上印着泛黄资料残像,倒是也多亏了那平光眼镜,她眼中因为过于震惊而掩饰不住的复杂甚至愤恨情绪才得以被掩饰。
谎言,全部都是谎言。
整个人生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谎言,从祖父那一代开始,直到第三代人,时间跨度如此之久,三代人的联欢悲剧,竟然只是为了培养出一个趁手的工具。
这份年头已久的纸质文件已经被她看到了最后一页,那上面是所有参与这项秘密计划指定者们的叙述性结论:
“该计划理性可行,但鉴于实操偏差性较大,因此不建议采用。”
那双带着彩色隐形眼镜,以伪装瞳孔颜色的眸子已经干涸。
这总结性的结束语是最后一根稻草,狠狠压在了计划之中被当成工具来使用的当事人身上。
“我......只是一个趁手的工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