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圣徒渴望吻一吻圣骨,苏兹虔诚地闭着眼睛轻轻用双唇触碰琴酒心口处褐色瘢痕。
那是她自己留下的印记,发泄着决绝的情绪刻下。
“这里........还疼吗?”
苏兹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这样无意义而且愚蠢的问题。可这句话在嘴边弯弯绕绕,最终还是没有经过苏兹本人的同意,便自己说了出来。
琴酒“愚蠢。”
琴酒左手拎着苏兹的后衣领,右手却放在风衣口袋当中,看那样子,隐隐约约露出来握着枪的痕迹。
只是,他此时风衣敞开着,因为夜间出动其中并未穿平日里那些高领遮挡严实的内搭,只是穿了一件随手拿的黑色风衣罢了。
琴酒任由自己胸口处皮肤裸露在外,苍白的皮肤上,褐色瘢痕显眼极了,与一旁的黑色放在一起,看上去画面极具冲击力。
在各式各样的伤痕之中,苏兹的视线离不开琴酒心脏正上方那一枚看上去最是新鲜的伤痕,这些伤痕之中,这一枚心口处的伤痕是最致命的那一个。
心里面积攒着的情感是酸楚吗?苏兹已经看不清楚自己的内心。
用双唇虔诚地触碰那枚曾经致命的伤痕,酸涩的感觉从苏兹的鼻腔蔓延开来,直到整个胸腔被酸涩填满。
这曾经致命的伤痕是苏兹用绝望与恨意刻上去的,她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但看着这伤痕,她便忍不住设想这男人要是真的没被救回来,自己该怎么办。
伏特加早就背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这两人。
琴酒“身在黑暗中的人,没资格难过。无论是你........还是我......”
琴酒“你现在,身上也终于沾满了黑色......成为了与我一样的人。”
“朗姆。”
这是苏兹那一次从FBI搜查官朱蒂的上司——詹姆斯那里得到的准确情报。
在翻看那份有关于自己这三代人悲剧的计划时,苏兹无意间看到了计划当中早在许多年前,与FBI里应外合袭击还是青年的相原英所在那研究所的计划执行人——
朗姆。
酒厂的高级干部之一。
几十年前FBI趁机作乱,联合当事的酒厂内部叛徒,出其不意地围剿了酒厂好几个研究所。
而当时还是个青年的相原英,也是因为那几次出其不意的围剿,在那样慌乱的混乱之中与他年幼的女儿失散。
这一失去联系,便是几十年过去了。
年迈的相原英已经从一个小小研究员的身份,做到了酒厂核心研究所的首席,但几十年以来,他再也没有找到在那些动乱之中失散的女儿。
直到......
直到他看到了苏兹。
那一双澄澈而透亮的无辜黑眸,黑琉璃似的,像极了他失散多年的女儿。
那一刻,相原英的感情失控了,而FBI多年的计划再次因为这相遇而回到正轨,早被制定好的命运便再次上演。
琴酒“朗姆?”
电光火石之间,琴酒心里也锁定了朗姆,此前很多次行动,只要被朗姆所获知任务细节的,大都是酒厂这一方失败,琴酒心里早就有过怀疑,只不过汇报给那位先生之后,得到的却只是忽视。
现在被苏兹再次提起,琴酒心里开始闪现有关于朗姆身上的疑点。
不过,琴酒心里更想知道的是,眼前这个女还是怎么知道朗姆背叛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