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的话......”
苏兹心里更慌了,这男人现在用来面对自己的温和面具下,到底隐藏着些什么灰暗的东西,苏兹不确定,也不敢确定,只要顾左而言他装听不懂的样子:
“我......我有件事要跟你坦白。”
琴酒正摩挲着苏兹的手指,在他看来,这女人的手指跟她本人像极了:娇娇软软的,一看就是那种娇生惯养,看着就想让人抱着哄着宠着。
听到苏兹装作听不懂自己话中意味,琴酒只是睨了女孩一眼,未做回复。
顿了顿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回复,苏兹本以为这男人今天同自己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是两人关系破冰更进一步的契机,因此在等不到回复之后,苏兹也只好将卡在喉咙里已经想好的说辞讲出:
“你对我有感情的,对吧?”
原来这句话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难以开口,这番说辞,苏兹在心里排演很多遍了,可每每看着琴酒冷峻背影,都难以开口讲出。
在今天的诡异氛围中,苏兹终于说出了开头,而接下来的话便都被她一股脑倾吐了出来:
“合格的杀手是没有感情的,那你这些日子把我捆在你身边,又是为什么?”
“这样幼稚的举动,怎么可能是组织那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除非......”
“除非你对我是有感情的!”
女孩说话之间,漆黑瞳孔澄澈而透亮,琴酒定定看着苏兹脸上生动表情,嘴角也微不可查的勾动了。
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苏兹。
一个生动、活泼而真实的苏兹。
琴酒定定盯着苏兹一开一合的樱唇,心里琢磨着她的味道。
直到女孩喊他的代号,琴酒才放下心里暗暗的回味。
琴酒“......黑泽阵。”
“嗯?”
女孩的话头被硬生生截断,不过在琴酒眼中,此时樱唇微张的苏兹也分外美味。
琴酒“我的名字。”
“......阵?”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女孩樱唇里诉出,琴酒狭长双眸深沉了一瞬,就在这一刻,一种名为不舍的情绪从他心中升腾而出。
但她必须死。
因为这是那位先生对自己的期待,而黑泽阵,在作为琴酒而存在的时候,是不能违背那位先生期待的。
琴酒的忠诚只能献给一个人,而那个人只能是组织BOSS。
就着同苏兹十指相扣的动作,琴酒低下头给了苏兹一个浅浅的吻,这个吻像是水掠过水面似的飘渺,又像是风吹过爱人的脸似的轻柔——
这个吻,不像来自琴酒。
这个吻,是来自......黑泽阵。
杀手琴酒不能拥有爱,但黑泽阵可以。
苏兹愣愣地看着这个反常的男人,她猜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了,那些有关于不想做宠物、不想做情人、不想做床伴的话,自此便再也说不出来。
那些话没有用了。
黑泽阵除了轻柔的吻,还用吻为爱人奉上礼物:
一枚药丸。
咽下口中药丸很费力气,生吞药丸使得苏兹剧烈干咳了起来,干咳使得她脸颊渐渐泛起红晕,她眼尾也红的昳丽,像是在昭示些什么。
药效来的很快,这在男人预料当中,他只是抱着苏兹,谋杀爱人这种事,杀手不会手抖,只是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将一切都收入眸中后,他冷静地站起身,再也没有看那个倒地的女孩一眼。
窗外不远处空地上,停着那辆黑色老爷车,那是来接人的。男人站在窗前,还看到司机伏特加走出车子,站在车旁边正盯着行动电话发呆。
看上去,一切都像普通的一天。
于是,就像平常一样,黑泽阵推开门走出去,作为琴酒像平常一样冷酷地坐上自己爱车,冷酷地听心腹汇报,冷酷地回到组织。
于是,那间屋子少了个眼神炙热的男人,又多了个身体冰冷的女人—
身体冰冷的女人躺在地上。
双眸失去神采,其中倒映着黑衣的爱人;樱唇艰难上下碰撞,风带走了她最后没来得及说给爱人的话:
“我不再想要自由了......”
“......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