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去的信号并没有等到回复,苏兹,也就是小学生滑的相原奈奈子,坐在客房里打着哈欠看窗外。
阿笠博士当然可以暂时收留这个还没找到去处的小学生,相原奈奈子就这样暂时住在了灰原哀卧室旁的房间。
上一个夜晚,一整夜都拉着灰原哀问东问西,相原奈奈子已经很是困倦了,但她还是看着窗外。
一个人的时候,情感就会在心头浮浮沉沉。
她想起了那个代表黑色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这种感情是病态的,不正常的。而那个男人也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两人之间恋人关系,那一切更像是依附关系。
也就是宠物或者情人。
“他......会为了死亡而难过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本人自嘲地笑笑,怎么会呢。
毕竟她的死亡是他亲手制造。
理智让她忍不住庆幸现在像是上天馈赠的新人生,只要躲藏、掩盖身份过去,就能重新开始。
可压制不住的情感让她辗转反侧,让她回想那个男人的一切......就连带着他送上那枚致死药丸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在此时陷入回忆的女孩回想来都是缠绵。
想念总是缠绵着腥甜味道的黑色风衣,想念他指尖烟草味......
就连他一贯的冷血无情,都成了让她迷恋的特质。
月光下,女孩抱紧双腿,纤细的四肢脆弱极了,但更脆弱的是她的身影。
肉体像个空壳,而她的灵魂早已逃逸。
只有月高悬在荒郊。
荒郊。
手执伯莱塔的黑衣男人昂头向前,随着他的脚步,暗色血滴从他指尖垂落。
组织的情报这一次又出了点差错,一向习惯站在高处睥睨对手的琴酒,身上添了新的伤疤。
从他指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是他自己的血液。
手臂上的创口并不大,但出血量使得它本就苍白的面容有些惨白。
伏特加远远坠在他身后,用担心的眼神追随着他的大哥。
但并没有上前。
这是琴酒的命令。
被他们抛在身后的,是一地沉默不说话的绵软尸体,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
伏特加知道原因——
他在发泄。
那件事的收尾工作,是伏特加亲手做的,算不上什么大事,对于酒厂来说不痛不痒,只是一个女孩失去生命而已。
伏特加自己也觉得不痛不痒,虽然两人有过交集也有过交谈,但并不影响他手脚利落地做好收尾工作:
打扫现场,清除痕迹,将女孩的尸体运走。
唯一与平常不同的是,运出尸体时,伏特加清楚记得那时候迎面碰上了神秘的贝尔摩德。
把尸体交给她处理,伏特加没觉得不对,能少做一点事,伏特加也乐得轻松。
没有告诉琴酒,因为伏特加同样记得大哥的命令是让他全程盯着。
......
只是,连伏特加都看的出来琴酒的阴沉状态,组织里又有谁不知道呢。
虚浮冥色里,孤月照着两个心里想着彼此的人,缓慢地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被害人对犯罪者产生感情,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那么,犯罪者对被害人产生感情,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