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的确改变了很多......变得好像她不认识了。
才多久的日子?相原奈奈子不太想找到答案,但待在家中无聊的时光,还是让她禁不住自己问自己这个问题。
白天大抵是没什么看到琴酒的机会,那男人果真对酒厂忠心毋庸置疑,像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他竟然能够坚持着日复一日,还别无二心,相原奈奈子只能将原因都归咎于他的忠心。
“真不愧是劳模。”
相原奈奈子踮起脚尖,趴在露台上看天空,看一望无际的碧蓝天空,也看碧蓝天空当中偶尔划过的飞鸟,在茶色半透明玻璃上用纤细手指描绘出飞鸟划过的痕迹。
想起琴酒,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劳模。
那样高强度的工作,白天是看不到琴酒的,相原奈奈子才会将自己全部身心都刚送下来玩,看着远处。
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期待夕阳的艳色出现在天际,宏大而且壮丽的艳色浓烈磅礴,云层被染上血色滚动着在天际线上咆哮。
从前总是太忙碌,脚步总是太匆匆,她是没机会停下来注意到夕阳,更是从未注意到过世间竟有如此壮丽奇诡画面会每天都上演一遍,还日日不相同。
她自己也分不清,心脏最深处隐秘的兴奋,是因为眼睛看到了如此壮丽奇诡,还是因为耳朵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拥有这里钥匙的人只有一个,也只有那个男人能够随意在这里进出——
琴酒。
琴酒每天回来的时间都不确定,有时候像今天这样披着血色夕阳,有时候身上带着零散星点,有时候还带着凌冽的风和月。
今天回来的格外早。
相原奈奈子没有转头看向带着一身疲惫的男人,她仍旧看着窗外艳色。
直到男人脱下染血风衣,他习惯了沉默,也不会先开口打破宁静。
对他的避风港,琴酒分外宽容。
男人披着及腰银发,脱了风衣后上半身只穿着随意的墨绿深色毛衣,他走上露台前拥住了身材娇小的女孩,紧接着埋头,做了个幼稚的动作——
琴酒将头埋进相原颈窝,深呼吸感受着来自女孩身上的气息,也感受着来自女孩身上的体温:
仍然是温热着的。
心脏也正常跳动着。
像是一个礼仪,如同一日三餐一样每日必须要举行。无论多晚,琴酒都要重复进行这样一个幼稚的动作。
他在确认。
对于失而复得的东西,人们总是格外珍惜。
琴酒更不例外。
他在很多时候都是野兽,被很多人在背地里关上凶残之名,可他也有能称之为人的属性。
最起码在这个时刻,他自己希望自己不再是野兽。
男人仍然将头埋在相原娇小脖颈处,掠夺着她的温热,这样幼稚的动作潋去他身上凌冽,大提琴似的低沉嗓音受到了衣物阻碍,听上去闷闷的:
琴酒“今天没受伤。”
即使没回头,相原眼底也有讶异:“他这是在解释?”
先是讶异,紧接着想到了什么,相原又有些释然:
是了,是因为上次看到他上半身遍布的伤疤,她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心痛神情。
琴酒“不受伤的话......你就不会心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