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心下一片茫然,慌得出汗,“解,解释什么?要不然,你还是别解释了”
珊珊知道昨晚那玉布的事暴露了一切,赵羽看见这番情景内心也猜出了八九分。
赵羽道,“五味,你确定你不听吗?”
珊珊道,“五味哥,要不你还是听一下吧”
五味却一跺脚,一扭头,斩钉截铁的说,“哎不,不用解释,其实呢我什么都知道”说着,跑到天佑身边拍怕他的肩,“你呢是我的傻徒弟,不是什么国主”又跑到赵羽身边推推他,“你呢,是一天十两的赵羽,我徒弟的跟班,不是什么侯爷”笑了一下又看向珊珊,“嘿嘿嘿,你呢就是个整天只知道和徒弟整我的臭丫头,什么也不是”又跑到门口,“好啦,我丁五味要去撒钱啦,你们自己玩去吧,嘿嘿嘿嘿~”
“五味哥……”
“五味、”“五味……”
天佑看着五味跑出去的背影,欣慰的笑道,“看来五味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这更让我心里觉得愧疚啊,一直这么瞒着他”
赵羽也道,“是啊,这些年我总是觉得我们是不是太不仗义了,整天坑他,还瞒着他这么多事”
珊珊心里当然也不舒服,但是看着眼前情绪有些低落的两人,只好扯出一抹笑来安慰道,“好啦,天佑哥,赵羽哥,你们别太自责了,你们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呀,你们要是早告诉五味哥你们的真实身份,以五味哥的性格,他肯定偷偷溜走不在我们身边了,所以这也不能全怪你们,你们还是很仗义的!”
“哈哈哈,珊珊,谢谢你,听了你的一番话,我心里觉得好受多了。对了小羽,一会儿你到县衙去查一下这私通货物还有二姨娘暴毙一事,不过也未必能查出什么来,你只先去询问,并且要把进出口货物的记录及账本拿了来仔细查看”
“是”赵羽领命退下
“珊珊,你带我到之前你看见押送货物的那个地方,我们去那儿看看究竟”
“好”言毕,两人并肩而去。
县衙内,赵羽亮明了身份例行检查。胡县令假装哈腰点头,毕恭毕敬的接待赵羽,可赵羽问起有关事项时,却一问摇头三不知。
“哼,胡县令还真是糊涂,当官当到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问你,有人亲眼看见有货物运往鲁国,这是怎么回事?”
胡县令吞吞吐吐半天才开口道,“侯爷,您误会了,这是宋老爷在和洲国做买卖运货物而已,鲁国是必经之路,所以也往那个方向去,侯爷您多心了”
“是吗?我明明记得有别的路可以走,你少跟我说这些,实话招来,是不是有人私通货物,你可要知道,这是死罪!”
正说着,忽然一群官兵冲了进来,将赵羽团团围住。
赵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县令一改先前的懦弱,狡诈的说道,“嘿嘿嘿,这个人是个假侯爷,冒充朝廷命官,死路一条,给我拿下!”
赵羽眉毛一竖,怒喝一声,“一派胡言,令牌你已经验过,何来冒充一说”
没想到胡县令毫不犹豫,“少跟他废话,给我拿下,上头重重有赏!”
一声令下,那些官兵手持武器,拼了命的朝赵羽刺来,赵羽几乎是瞬间拔出大刀,手起刀落,将人阻挡着无法靠近。围斗了许久,怎奈赵羽武艺高强,众人擒他不住,赵羽见此,便趁机转身跳出包围。
毕竟是猛虎难敌群猴,赵羽虽然是突出重围,但右手臂处仍是被划了一刀,鲜血正在慢慢渗出,赵羽忍痛捂着伤口快速返回。
“赵小羽?你怎么了?”长欢这几日经过五味的治疗,精神状态好了许多,想着闲来无事便到院子后门附近摘花来玩,却忽然看见赵羽抱着手臂,手上沾满鲜血扶着后门进来。
赵羽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遇见她,脸上震惊的失去了表情,嘴巴张开却又说不出话来,半天只说了句“我没事”
长欢见他这般状况,来不及思考太多,冲上前来扶着他往房间走去,又唤来鹃儿去取药,长欢拿来纱布和止血药,递给他,“要,要帮忙吗?”
赵羽强忍着疼痛,一面接过药,一面笑道,“长欢,我还是出去换吧,在你房间里不合适”说着,起身就要走开
长欢一个着急,直接上手把赵羽按坐下,又夺过他手里的纱布和药,道,“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了?快点,我帮你!”
“啊?”赵羽吓得一愣,反应不过来。长欢看着他受伤的手臂,急的催他,“又不是没看过,你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你的血还要不要啦?都快流光了”
“哦哦,好”赵羽傻愣愣的点点头,左手松开衣带露出受伤的右臂。虽然是别人的伤口,但此刻看着,却比看自己的伤口还要痛心,还要酸楚,长欢鼻头一酸,清泪涟涟,所幸好歹是处理好了伤口。
赵羽重新穿好衣裳,却被眼前这番情境吓到,最见不得人哭的他,看见有人落泪比看见有人流血还要可怕,因此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长欢,你,你没事吧?”
长欢伸手抹去眼泪,勉强扯出一抹笑来,“我没事,你怎么受伤了?”
“我……”赵羽思索了一阵,编了个谎话,“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是他们人太多,不小心就受伤了”
长欢听了,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小声咕哝着,“撒谎也不打草稿”
“啥?长欢你说的啥?我没听清”
长欢收起方才的表情,“哦,哦没说什么,我说叫你下次小心一点”
言毕,长欢掸了掸衣裙站起,“你没事就快走吧”
赵羽坐在床上问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长欢见他问,便随口编了一些诸如“不适合呆在闺房”“自己见不了血”之类的话来搪塞他
赵羽识趣离开床,走到她身后, “长欢,你最近看起来好多了,我看时候差不多了,我去给你煎药吧”
长欢赶紧拉住他,“你煎什么药啊?有鹃儿帮我呢?何苦要你来帮忙?”
“因为我想帮你”
“为什么?”
“我想和你道歉”
长欢沉默下来,怔怔的看着他,哽咽道,“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赵羽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我,我以前对你不理不睬不是不在乎你,是因为,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我,我也不该和你吵架然后又离开,但是我是有苦衷的……”
长欢一听,正眼直视着他,脸上带笑不笑的道,“所以你还走吗?”
“我……”赵羽却沉默的低下了头,他给出的答案,怕是她不想要的
长欢却出人意外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你要走,好男儿志在四方嘛,没必要把心放在我身上”
赵羽神色慌张,赶紧想要开口解释,“长欢,我不是这个意思……”
长欢忽然踮起脚,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笑眯眯的毫不避讳的直盯着他的眼睛,“赵小羽,如果我说我愿意陪着你,你愿意留住我吗?”
赵羽慌了神,“我……可是长欢,你身子骨弱,如何跟的我到处奔波”
“死也值得!”
“可是……”
“没事的,你走吧”长欢松了手,背对着他,眼圈泛红
赵羽只好慌忙解释,“长欢,你听我说,我先回去问你小楚哥的意思好吗?”
长欢低头不作答,赵羽怕她再伤心流泪伤了身体,便转移了话题,“对了长欢,你娘绝对不是暴毙而死,绝对不是你克死的”接着又把那天珊珊所说的紫儿哑语的意思告诉了长欢
长欢显得很是惊讶,问了和五味当时相同的问题,“那该如何考证呢?人都死了两年了,恐怕只剩下骨头了”
“骨头……”赵羽呢喃了一阵,又说道,“如果真如珊珊所说,我们可以开棺看尸骨脊椎处……”忽又觉得所言有失偏颇,便赶紧止住不说
“我娘就埋在后山脚下,连葬礼都没有。如今去了,正好也帮她清理一下吧!”
“长欢,你的意思是说,同意开棺吗?”
长欢点点头,虽然眼眶已红,仍含住泪道,“若真如你所说,我娘死的就冤了,我也白受了这么多气!”
正说着,鹃儿走进来回话,“赵公子,原来你在这儿呀?楚公子他们正找你呢”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赵羽回了鹃儿,又对长欢道,“长欢,你等我,我一定会去问的,你千万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