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云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长久的沉默终于爆发了,在窒息边缘徘徊的我甚至还有余裕打趣道。生理性泪水淌下眼角,他俯身舔舐去那不合时宜的液体,然后将那咸腥度给我。 肺叶里的氧气逐渐耗尽,耳际响彻蜂鸣,而我的心脏却狂热地鼓动起来。
死亡,甜美的毒药,浸润我的心脏经由血液流向四肢百骸,黑暗吞没了眼界,曾经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死亡终于反噬其主。然而林正云一松手,把我塞回了肮脏的躯壳。恍惚间我听到林正云神经质地喃喃自语:“你不许死,不许死。”我几乎嗤笑出声,随即滚烫的空气差点呛掉到我半条命。准备掐死我的是他,“哀求”我不能死的也是他。这家伙当我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吗,然而事实是,被铐住双手双脚的我确实只能任他宰割。见我慢慢顺过气来,林正云一把拎起我的衣领,锁铐锢得我生疼,但我仍是以冷笑回应用嘲弄的眼神直视他。
“你有没有杀简晴?” 林正云吼着问出答案我们俩早已心知肚明的蠢问题,眼神带着货真价实的哀求,绝望地乞求我给出否定的答复。刹那间失忆时我俩共度的短暂却又温馨的时光碎片生生制住了我点头的冲动,然而我手中握着的亡魂临死前丑陋的嘴脸撕裂了光明,简晴体贴又温柔的微笑压下我的头颅,轻巧的点头宣判了林正云和我的死刑。
收到答复的林正云默不作声。我笑道:“三年前你不该救我的,不然你早就动手了。”闻声他终于迟缓却坚定地拿起桌上的警员配枪,对准我的额头,枪声响起,期待已久的死亡却没有降临,林正云却在我眼前应声倒下。姗姗来迟的警察举枪杀死了同僚,救下了杀人魔。
我像被骨钉定在倒十字架上,眼前不断闪回林正云倒地前的低语。
“对不起,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