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戚风知道隐藏不过，只得从实招了。“在后堂……”
“混帐东西!”白卿南气得发颤，忿然道。“居然在我堂堂的荣王府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分明是丢尽本王的颜面。且看我待会儿怎么教训你！”又唤道:“白安，快去把人给放出来！”
白安忙答应着出去了。
虽然素素跟着白安离开了那间可怕的屋子，又听他再三保证不会不事，但前途未卜，她心里仍然十分害怕，又听说荣工爷要见她，只吓得手脚发软，才走到大厅前，忽见夜玉衡站在三门口，她心一松，想也不想就朝他奔去。
“二爷!”扑在他怀里大哭。
“素素，你没事吧!”夜玉衡抱住她。
她摇摇头，但仍是惊魂未定，止不住哭泣。
夜玉衡一面低声哄道:“素素，没事了，乖，别哭了，快别哭了。” 一面拿手帕替她擦泪，只见她嘴角有些微血渍，右颊上犹有伤痕，显然是被挨打了，更是心疼不已，他轻抚了她的脸颊，说道:“待会儿回去我再替你敷敷药就不疼了，嗯？”
她咬着唇，强忍着泪，微微点头。
他见她衣服单薄凌乱，便将身上的斗蓬脱下，替她罩上。
素素却一个劲儿的摇头，只死命拉夜玉衡的手臂，怎么也不走进大厅，“我要回家……”
夜玉衡见素素怕极了，便道:“她吓坏了，我陪她一块儿进去行吗?”
白安无法，又看素素可怜，于是点点头。“好吧 。”
白卿南这里仍怒气冲冲地指着孙姨娘和一干下人大骂：“你们这些人，都没长眼睛吗?都是哑巴吗?就只由着他乱来!王府的颜面还要不要?这事要传出去，叫本王怎么做人?你们是怎么当管事的？我还要你们这些人做什么！”
“王爷，夜家的两兄妹来了。”白安进来回道。
“嗯，带进来吧!”他扬扬手，回眸见到夜玉衡跟着白安进厅，手上还牵了一个十六、七岁，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小姑娘。
白卿南当场怔住，连一旁的徐嬷嬷也目瞪口呆。
夏禾？
夜玉衡和素素还来不及下拜，就见王爷离了位，笔直地走到素素面前，目不转睛，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半响，怔怔地说道:“夏禾，是你吗？”
在场除了几个老仆之外，其余众人俱是不解，素素听了即是一惊，王爷认识他娘?
徐嬷嬷忙上前，插口道:“王爷，你看仔细啊!她不可能是夏禾的。”
白卿南回过神来，不自觉露出凄然之色。“是，都已经这么多年，我老了，她不可能是这样的年轻模样。”可是眼前的人长得就跟当年的紫薇一模一样，甚至连哭泣时候的神情都如出一辙。他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素素。”她怯怯地答道。
“素素……”他喃喃念道，又问道:“素素，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你告诉我，你娘是不是叫凌夏禾?”
她点点头。
“真的!你真是夏禾的女儿?”白卿南一时忘情，握住素素的手臂，连声音都有些发抖。“她现在在哪儿?我找了她好久，你带我去找她好吗?”
素素流泪道:“我娘早死了，在我八岁的那年就死了。”
“什么!”他一阵晕眩，身子晃了几晃，霎时从云端跌了下来。“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素素离他最近，下意识伸手扶住他。“王爷!”
“那你爹呢?你爹是谁?”白卿南定了定神，又看着素素。
素素最怕人家问起她身世，“我不知道，我从没见过我爹。”
“你不知道?”白卿南好奇道。“那你姓什么?”
“我跟我娘姓凌。”声细如蚊。
白卿南仿佛陷入沉思。“素素……”他忽然看见素素胸前挂着半声玉佩，那是方才与孙戚风拉扯之际无意中露出来的，他心中一动，“你胸前的是什么?可以给我看看吗?”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素素把那玉佩拿了下来，放在他手中。“她说这是我爹的东西。”
“她说这是你爹的东西……”白卿南脑中乱轰轰的，轻轻抚着那半块玉佩。“当年，只带走这块破掉的玉佩……”
“我娘交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素素怕白卿南以为玉佩是她弄破的，忙解释道:“不是我弄破的……”
“是，我知道。”他抬起头，对素素凄然微笑。“这块玉佩是我的，你娘当年不小心摔破了……”
素素一愣，再想母亲的话:这半块玉佩原是你爹的东西。“王爷，您说什么?”她顿时惊得倒吸一口气。
“你可知道你娘为什么替你取名叫素素?”他伸手抚着她的头发，慈爱和哀伤之情溢于言表。
“因为你爹姓白啊!素素你瞧，你的名字里不就藏着你的姓吗?这还不够明白吗?你是我的孩子。”
“我……我……”素素完全傻住了，一时不知所措。
“恭喜王爷骨肉团圆。”身旁众人迭声的欢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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