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六十）
自从阿妙被掳走之后，程少商的情绪就很低，一直闷着也不怎么说话。
桑舜华安慰了一顿，但是貌似效果甚微，忍不住摇了摇头。
温慈转身走了进来，后和桑舜华对视了一眼，桑舜华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
温慈不甚优雅的坐下了，毕竟跪坐这种礼仪对于温慈来说是种折磨，所以能不跪坐温慈一定不跪坐。
“少商，你今年多大了?”
温慈看着程少商问道。
程少商顿了顿，“十五岁。”
温慈点了点头，“已经是及笄之年，可以成婚的年纪了。”
程少商抬头看着温慈，“你多大了?比我大吧?”
温慈点头，“是，十八岁了。我十五岁的时候，还和我阿父一起上战场呢，那时候我比你个子高一些。”
程少商看着温慈，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斟酌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你多少岁上的战场?”
温慈想了想，“十四岁的时候吧，其实我从过了十岁起就是在军营里面长大的。我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我父亲一样，做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保护百姓，守境安民。”
程少商看着温慈，“那，后来呢？”
“后来啊，就是像萋萋一样，随着我阿父上了战场。我从小在军营长大，所以我阿父的那些部下们也并不把我当女娘看待，对我反而会更加严苛。我犯了错误会加倍责罚，并不会因为阿父的原因而受到优待。”
温慈慢慢回忆着属于韩钰的记忆，继续道：“我也当个主簿书记之类的小官员，还当过火头军，还有斥候，先锋……太多了，我的大部分记忆都是有关于战场的，梦里醒来的时候我也时常会恍惚。”
程少商看着温慈，竖起来大拇指，“你很了不起，你的阿父老侯爷也很了不起，真的。”
温慈神色如常，“我阿父常说，人活着就要去做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要是庸庸碌碌一生，那和死人是没有区别的。”
程少商看着温慈，“所以，宛城之战里面，你以一当十，名扬天下。”
温慈调整了一下坐姿，“就算没有我，宛城也一样不能丢。文死谏，武死战。要是自己脚下的土地都守不住，那我还从什么军呢？不如回家绣花。”
“所以，我那时候唯一的信念就是我一定要守住宛城，我可以死，宛城不可以丢。当然，我运气不错，宛城守住了。”
温慈看着程少商，“少商，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要借着年长你几岁教训你一些什么。而是想要告诉你，生逢乱世，有能者，理当当仁不让，附身上前。阿妙的事情是意外，我想，她一定不会怪你。”
程少商听到阿妙的名字底下了头，声音有些发颤，：“可是，我还是很难过。”
温慈轻柔的拍了拍肩膀，“少商，那就要自己变得强大，下一次，换你保护身边的人，可以吗？”
温慈认真鼓励的看着程少商，程少商眼睛一亮，“可以，我一定可以。”
温慈笑了，“这就对了，来，吃饭吧！麦饼都有些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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