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七十八）
温慈朝着萧元猗走了过去，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曲陵候夫人，忤逆可是大罪，怎么能随意安给自家骨肉呢？如此厚此薄彼，枉为人母啊！”
萧元猗如晴天霹雳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温慈，“你，你……”
然后差点没被温慈气晕过去，程始赶紧扶着萧元猗上了马车，据说这夫妻俩连夜赶回京城去了。
温慈在骅县府衙后院里面听闻此事之后，莫名的心情好了许多。
终于走了，不用看那个女人的脸了。温慈忍不住替程少商觉得头疼，这么一个妈，换谁谁能受的了啊。
第二日，温慈就把程少商和楼垚叫来了，分别对他二人单独谈话。
先是楼垚，温慈指着桌子上的茶水，“自己倒吧！我这儿也没什么仆人。”
楼垚苦着脸，看着温慈，“表姊。我……”
温慈亲手给楼垚斟了一杯茶，然后慢慢推到了楼垚身前。
“阿垚，有些话，我确实也是该早些同你说的。”
楼垚看着温慈，温慈继续道：“你和少商若是能成一段佳缘，自然也是不错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少商她阿母是一个什么样的性子。姻缘不止是你们两个人，它是两个家族的事情。她不止是少商，她还是曲陵候府的少商，你也不止是阿垚，你是河东楼氏的阿垚，你能明白吗？”
楼垚捏着茶杯的手有些发颤，“表姊，我只是……想不明白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所以他们才会不满意……”
温慈拿了一块点心放在了楼垚手上，“阿垚，不是你做的不好。是世人永远都是趋利避害的。你是楼家二房，上面还有一个尚未致仕的哥哥。舅父是太傅，平日里面也没少打压你们是不是？”
楼垚啃着绿豆糕，不说话了。
温慈继续拿起一块糕点放到了楼垚手上，这一次是百合酥。
“阿垚，尝尝百合酥。”
楼垚又拿起来百合酥啃了一口，温慈见状就问，“告诉我，哪一个更好吃？”
楼垚想了想，“都不错，只是……”
温慈接着楼垚的话，“只是百合酥更爽口，不似绿豆糕噎人，对不对?”
楼垚点了点头。
温慈道：“那就是了。阿垚，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在绿豆糕和百合酥之间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见楼垚不说话，温慈就道：“现在这绿豆糕和百合酥都是人，你觉得程家会怎么选?成年人的选择总是利益优先，利益大于一切。”
“况且，连当今陛下都不能立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为后，你觉得其他人会不会更没有这个机会?”
楼垚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攥着手上的半块绿豆糕和半块百合酥。
温慈看着楼垚，“阿垚，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你在他们眼里面是绿豆糕而已，此事错不在你。”
楼垚有些迟缓的道：“原来是这样，是这个原因……”
人生有很多东西是无法选择的，比如出身，比如家世，再比如一些家族关系。
楼垚没错，他只是太年轻了，没有看透这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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