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一百八十六）
程少商抽泣的更厉害了，颤抖着努力压低声音。
温慈翻了个白眼，“陛下慧眼如炬，我劝你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历来参与储位之争的人，不得善终着居多，阖族赐死的也不少。”
温慈起身走了出去，“若有下次，我必不会再为你们隐瞒，劝君好自为之。”
……
骂人，有时候不是目的。聪明人更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能骂醒也是好的，毕竟程少商不是坏人。
内宅里面长大的姑娘怎么会懂得江湖险恶，朝堂诡谲。
离东宫越近，离死亡就越近。
希望以后她可以明白这个道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凌不疑主动来找温慈了，温慈并没有意外。
依然是书房，依然是屏退左右，梁邱起和梁邱飞守着书房门口。
温慈的书房凌不疑来过许多次，他并不陌生，只是这一次，他突然凭空多了许多感慨。
罢了，该见还是得见，虽然说他又欠了一个人情。
人情难还啊！
温慈闲情逸致的拿着一本书简看着，没有先开口。
凌不疑坐下，顿了顿，郑重其事的道：“多谢!”
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两个字，凌不疑想不出其他话了。
他知道，别人看不出来也猜不到，但是温慈绝对可以，因为她是韩陵州。
温慈明知故问的道：“谢什么？虎符是霍家的，韩家军可没有什么虎符，我韩某人也没你那份魄力!”
凌不疑微微一笑，“谢你没有告发。”
温慈摆了摆手，“大可不必，我说了，我最不喜欢多管闲事了。”
凌不疑点了点头，“也是，你的人生目标是做一条优雅的咸鱼!”
温慈被噎了一下，没好气的道：“你知道就好。毕竟你我不同，我惜命怕死。”
顿了顿，温慈放下书简认真的看着凌不疑，“我问一句，你是真的魔怔了?要与东宫共沉沦了?”
凌不疑摇了摇头，“不会。我如此，只是因为要帮她，我不希望她陷入险境，也不希望她难过!”
温慈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劝，索性又闭上嘴。
凌不疑看着温慈，“你是不是以为我疯了?”
温慈点了点头，“何止?我以为你脑子被驴踢了!落马摔伤脑子的应该是你才是！”
凌不疑听着温慈的打趣也没生气，只是耐心的解释道：“陵州，等你有一日有了心怡之人的时候，你也会甘愿为了这个人赴汤蹈火，深陷险境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温慈摇了摇头，“并不会，首先，我不会有心怡之人，毕竟我这人眼高于顶，狂妄惯了。第二，就算有，也不会愿意替别人去死的，我寡情薄意。第三，我才不会犯蠢，我要是有一天犯蠢了甘愿用自己的命换别人的，那就叫我这辈子都孤寡好了。”
温慈言之凿凿的说着，凌不疑忍不住笑，“陵州，话不要说的太早，凡事无绝对。”
温慈粗鲁的打断了凌不疑的话，“屁，我这人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温慈不会想到，这话有一天真的会一语成谶。
只是那人是她的老师，在这个世界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老师，也是她理想的启蒙人和奠基者。
那人是个老头，姓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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