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
“建武二十八年秋,文帝崩于简章宫,谥号“仁”。同年太子继位,是为景帝,年号前元。尊越氏为太后,居长信宫。”
景帝陛下最近被朝中大臣立储的折子烦的头疼,居然直接来找温慈了。
景帝陛下的到来没有让候府蓬荜生辉,只有手足无措。
温慈神色复杂而凝重的看着景帝陛下,“臣叩见陛下!”
景帝陛下摆了摆手,“陵州不必多礼,朕今日找你来是……”
温慈试探性的问道:“立储一事?”
景帝点了点头,“陵州果然……了解朝中事物。”
温慈摇了摇,“臣不是了解朝中事物,臣是了解朝中言官,他们自诩清正,实则从不在意陛下的想法。”
景帝陛下点了点头,“是,所以朕烦的不行,就想着来问一问陵州的意思。”
温慈凝眉,“陛下,陈不过问朝政已有三年,立储之事全凭陛下定夺即可,臣实在是……”
景帝无语凝噎,“你又这样,从前也是这般搪塞父皇的吗?”
温慈沉默良久,“算是!”
景帝陛下看着温慈,只觉得脑壳子疼,“陵州,朕只是想听一听你的建议。朕不是父皇,你断可以直言不讳。”
温慈忍不住扶额,“陛下,你要是非要听,那臣就直言不讳了。”
景帝陛下点了点头,一脸认真。
“皇长子仁爱有余和谋断不足,二皇子才学过人而缺乏主见,三皇子赏罚分明但……狠戾过余。依臣之见,都非储君的最佳人选。”
温慈慢慢的分析道。
景帝陛下皱眉,“可是朕现今只有三位皇子……”
温慈凝眉:“那就是了,皇子们都年幼,陛下又值盛年,言官们上书立储未免有些操之过急。储君之位乃国本,轻易不可废立,陛下无须急于一时。”
景帝陛下点了点头,“明白了!”
……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温慈也闲暇之余开始写一些小段子。
有时候是小段子,有时候是小诗,偶尔也写些辞赋,毕竟日子实在无聊。
袁善见这厮居然把候府隔壁的宅子买下来了,和温慈成了邻居。
一来二去的,老是被这个狐狸烦,温慈有些烦躁了。
今日府上没盐了,次日府上没醋了,第三日府上没油了。
第四日……
温慈忍无可忍了,直接在府门上贴了一块牌子。
“袁善见与狗不得入内……”
还兀自在牌子上画了袁慎和一只狗。
第五日……
袁慎站在府门边脸色复杂的看着“袁善见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思绪混乱。
……
当然了,擅见之所以贱,那必然是有原因的。
这厮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每日在院子里面抚琴,琴声隔着墙头传了过来。
琴声倒是不难听,温慈忍不住直叹气,这小子,何必呢?
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日子转凉,袁善见估计也冷得不行,没再弹琴了,毕竟院子里面寒气太重,已经是坐不住了。
于是,善见兄再一次扣响了候府的大门。
这一次,倒是没有再被拒之门外。
府门缓缓打开,温慈披着厚厚的狐裘,神色复杂的看着袁慎。
一个站于屋檐之下,一个立于台阶之前。
这个对视,好像有些恍若隔世。
袁慎有些希冀的道:“在下,胶东袁氏袁善见,今日府上没纸笔了,不知道女公子可否行个方便?”
温慈突然忍不住笑了,像暖阳一样,就这样直直的照进了袁慎心里面,袁慎有些看呆了眼。
温慈垂眸,一字一顿的道:“胶东袁氏,本候允了!”
袁慎也笑了,这个笑意发自肺腑,好像初见之时,隔着面纱也能看清伊人眉眼的模样。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袁慎看着路边的几个孩童互相追逐着哼唱一首他曾经听过的儿时歌谣,突然感觉很像在秋日的阳光之下埋伏了一层美好的梦。
若是梦,他愿永不醒来!
狗蛋《星汉灿烂•月升沧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