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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而今只道当时错

(战羡)梦入羡安—近完结

导言: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

他那双冰冷带着剑茧的手感应到我贴向他的动作并没有躲闪。

我感受到他手上筋骨交错,青筋如同蜿蜒的藤蔓,盘桓在他仿佛参天大树般坚硬、粗糙的指骨之上。

我有些心疼他,他怎么那么瘦。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倏忽间,不知是从何而起的一丝情愫,让我不自觉想要向他靠去,好想,只要有他在身边,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比释然轻松。

沾染几分邪气而显得有些阴翳的朝阳并没有躲闪,或许,也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才顺应了我。

不知为何,灵台之中一隅池塘受亭瞳反射而熠熠生辉,沧浪之清,水浣花溪,光线被折射到柳树碧荫,水光潋滟氤氲着袅袅未绝生生不息的昏昏雾霭,惊涛拍打轻扣柴扉,春水碧云全然渗透入柴扉,而柴扉轻启。

曲棠梨【心中一片激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幽兰轻吐,似有无限愁绪】“我曾以为,身为古墓曲氏一族,本该不入尘俗,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但万家灯火,无一盏是我的。”

魏无羡【闻言有些触动地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以示安抚,静静倾听起我所言】

曲棠梨“兴许是上天不忍,让我遇见了你,一切由缘起,又由缘而聚,我第一次见你时竟发生了那样的...怪事,仿佛我不是我,或许,这一切是上天安排的也不一定呢,我曾在心中暗暗期许...”【话罢有些哽咽,泪珠洇湿了他的衣袖】

曲棠梨“我渐渐入了尘俗,禅絮沾泥,我曾陷入无数次的梦魇,我爱上了你,我渐渐控制不住了我自己..”

曲棠梨“经历如此多的磨难,想来是已将世界等微尘,空里浮花梦里身.....”

曲棠梨“可我错了,我错的彻彻底底,我到底是谁,梦里的女子又是谁呢。”

魏无羡【心神一晃,忽悠然想起曾与他于梦中相见的女子,不觉唇角发颤,竟有些许觳觫】“那女子...可唤为棠藜?”

曲棠梨“不错,就是她。”【心下了然,看来这棠藜为了争夺这具身体,做出了不少的努力】“她告诉我,是我抢走了她的身体。”

曲棠梨“可从始至终,入轮回的都是我曲棠梨。”【话锋一转,本是泪眼朦胧的模样转瞬之间被揩拭,如同被打磨光滑的镜面】“她本为阴曹地府间一介孤魂,前世本为九重天随瑶山玄女修行的女仙,即便修行千年,但仍坏与生俱来的堕念,犯下诸多罪愆,被打下九重天,不入轮回,而她,投机取巧趁鬼差不留意,偷渡轮回井,上了我的身。”

魏无羡【心旌触动】“所以...这铃铛..”

曲棠梨“没错,这铃铛是瑶山玄女的法器,本为普度众生,非法力高深者莫属,否则,错一步便会引起天道轮谴,削去神籍,从此沦为畜生。”

事到如今,一切悬念皆昭然若揭,而我又从何得知...

从那迷魂村出,大婚之后,蓝忘机曾见我一面——

蓝忘机【踏月而来,神色不似往前镇定自若,反倒是如罹万千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砭人肌骨的簌簌冷意,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而他向我缓缓走来,一步一步,如负重担】

蓝忘机“笙磬同音,珠帘合璧。”

曲棠梨【我有些一愣,许久未见他,没想到再见..却是如此模样,我只好俯身微作礼,努力挤出几个笑来】“多谢含光君...只是,今日一来,想必不仅是寒暄一番吧。”

蓝忘机【他好像从来都没想过会被我戳破心事,眼下倒显得有些慌乱,呼吸也跟着急促了些,微微蹙眉】“难道你认为..我是为了别的..才想见你吗。”

他好像没有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这句话,而泼出来的水,怎能再盛回去,所谓覆水难收,原就是这个道理了。

他这句话,是何意?

曲棠梨【我有些震惊,瞳孔微震,本是不想见他这幅憔悴的模样,可未曾想因他这一句话神不知鬼不觉也要将视线全都投注与他身】“你...你怎么了。”

蓝忘机【耳垂微显出几分醉红之意,双颊晕上了酡红,而那些不为人知的心思,全都不受缧绁拘束全然倾泻而出】“我心悦你,已然很久了。”

此言一出,气氛陷入诡谲的沉默,我完全不知如何回应他这喷涌而出的爱意,我对他没有一分男女之情,有的,也只是同门过的友谊与对恩公的感激不尽。

蓝忘机【突然撕开残破衣襟,抓我指尖触心口疤痕,我力气不如他,竟全然被他牵去,指尖一颤,我想缩回去,可他力气像是一头牛,料我怎样拽也不肯】“三十道戒鞭,一道也不少...棠梨,你数数...看看是不是三十道啊。”

曲棠梨【我一时有些无措,悲愤染上了眼,可又见眼前人这副模样,不忍再伤害,只好顺着他的心意,却不肯自发地摩挲游走在他胸膛】“此为..大不韪之事!”

蓝忘机“蓝忘机六根不净,破戒判道,蓝氏三千教条,无一教我如何不爱你!可我..已然深陷其中!”【他好像是醉了,又好像没醉。他牵着我的手向疤痕探去,我只感受到手上一阵如被雷击过的酥麻】“我忍了..很久很久了,我等了你...两世,却也不见你来可怜可怜我。”【他说着说着,眼角竟染上了大片的红晕,双瞳剪水,而眼中又是无限的柔情与复杂交织,让我看不清,眼前的雾】

曲棠梨“你..是不是醉了?”

蓝忘机【我有些颤抖发问,可他不为所动】“我没有...我没有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何待我如此浅薄?!”

蓝忘机“我忮忌魏无羡,为什么,他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我本为勤勉,无数长辈赞许嘉扬我,可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我以为...”【说着说着,愈发急了起来,突然抬起螭首与我相望,我就这般撞进了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瞳之中】“我以为我像之前那样,只要多加努力,你一定会看我,不比魏无羡少。”

曲棠梨【我有些不解,在此之前,他好像也没有对我明确表示过好感,也不曾与我接触过几次,好像对我有些冷淡,只是那冷淡,与旁人相比较好了很多】“我...我不知道。”

曲棠梨“感情的事,从来不是什么努力就能说的算。”

曲棠梨“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曲棠梨“你做过的事,便会有一定的痕迹。”

曲棠梨“我不否认你说的那些勤勉,可花开花落终有时,相逢相聚本无意,一切皆因缘而生。”

曲棠梨“我对魏无羡,是锲而不舍的爱。而于你,你是我同门中待我最好的,即便你寡言少语,不善言辞,我也能看出,你的热忱不是假的。”

曲棠梨“可是,缘分不能强求,此为你人生中必修的课题,应当纾解放下那些执念,否然,对你对我,都不算好。”

曲棠梨“强扭的瓜...不甜。”【我在听他说话之际,无数次在心里编排回应。而他,好像被我有所说动,终于放开了我的手,只是,他看上去空落落的,好像一个怎么也填不满的水井,而水井被破出一个小口,渗透出水,无论如何,也是填不满的】

蓝忘机“如此..是我僭越了...你不是她。”

蓝忘机“是忘机错了...还愿海涵一番啊...”【缓缓穿上有些杂遝的衣物,五味杂陈】

蓝忘机好像如梦初醒,他呓语喃喃着“棠藜”“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的字样,却被我一语点醒。

曲棠梨“你爱的是棠藜,那个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风趣幽默的女子。”

他呼吸一滞,定住我的眼,仿佛要盯出个窟窿。

未完待续——

即将大结局,一切的一切都将被揭开...

本章节的蓝忘机看着有些ooc,但也很容易理解...他被逼疯了...为何被逼疯..下章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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