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湫有点后悔上了贼车。
“我说，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吧？”姜湫咽了口唾沫，遂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这会让我觉得你在审犯人。”
“哦？”降谷零眼角带笑，却非先前在咖啡厅中的温和，那笑容里仿佛藏了利刃，不知何时便会落下。
然而纵使是如此的表情，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语却仍旧彬彬有礼：“我的确有话问你。”
姜湫并不吃他这套：“注意你的表情管理，你只是询问，而非讯问。”
降谷零：你管的真宽。
“我大概猜到你想问什么了。”姜湫勾着唇角看他，眼神中有几分并不和善的笑意，“看来封口令下的还不够彻底啊。”
降谷零想了想，这锅还是不能让自己上司背，于是道：“并不是这样的，只是我自己比较好奇。”
“中国人常说好奇心害死猫，你也别太好奇吧。”
“我说过我是个侦探吧，侦探从来都喜欢刨根问底的。”
姜湫歪着头看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锐利，仿佛眼中有一双钩子，能将人的心勾出来。
随即她眯起眼，降谷零下意识以为她要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却不想她竟兀自笑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那些东西你也能看见对吧。”
他不确定她在说什么，猫瞳中透出几分疑虑：“你说的是……小侨监狱里那些东西？”
“嗯。”姜湫脸上的神情忽得又明快起来，“你这么聪明大概也猜到那些是什么了吧。”
降谷零思忖片刻，推测：“鬼？”
姜湫开心到海豹鼓掌：“我就说你很聪明！你要是能到我们这儿来我一定收你当徒弟。你可要知道，想当我徒弟的人可以从这里排到法国呢。”
他问：“这么厉害吗？”
姜湫笑的十分灿烂，坦坦荡荡地承认：“我不厉害，但我的家族很厉害。”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着竟有几分深深的欠揍。
不过一点不想知道肯定是假的，既然她现在摆明了愿意和自己透底，那么机不可失，降谷零索性就接了她的话问：“有多厉害？”
“emmm……”姜湫思索片刻就想到了合适的比喻，“我们家族在中国这个圈子的地位，就和你们的安倍晴明差不多。”
如此，那确实是很厉害。
这么厉害的家族——也难怪性格从不收敛，多半是有家族在后头替她撑腰。
“所以话到这里，我还是多问一嘴，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他继续试探，“这样没底的聊天让人很没有安全感哦。”
姜湫满脸写着“你这是什么话”，道：“怎么，堂堂公安还怕我把你卖到缅.北去啊。不可能啦我们是正经吃国家饭的。”
降谷零先生表示自己只是一向做事比较谨慎。
但姜湫也不是省油的灯，反而是把问题又抛给了他：“你不是侦探嘛，这种事情还用我告诉你？不是分分钟手到擒来。”
降谷在心底里怒吼，你这种事情都是超出我这个世界的设定了，我能推理出来才有鬼吧。然而面上还是保持着温和有礼，甚至带了些歉意地开口：“我认输，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侦探。”
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他早就摸清了姜湫的性格，这家伙吃软不吃硬，且最喜欢看人吃瘪。反正他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就做一次大丈夫，为了求得情报，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果然，听对方这么说，姜湫霎时满脸喜色，甚至依稀能看见她后背有一条毛绒的大尾巴，正得意地甩来甩去。
“是这样的。”她顿了片刻就开口，“我就职于超调局——全球超自然事件调查局，我司负责处理各国普通警力无法解决的超自然事件，也就是你们普通人说的，鬼。”
降谷零张了张嘴，原本他要是听到这种回答，多半会觉得对面的人有病。然而在经历了小侨监狱以及铃木特快列车上的事件后，对于姜湫的话，他表示深信不疑。
太合理了，没有比他们这个职业更合理的了。
见他没有疑问，姜湫继续说下：“只有各国警界高层才知道我司，其实就和你们零组差不多啦，我们处理的事件是不会记录在警界档案中的。”
降谷零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当时会被下封口令，原来是这么回事。
如此一来他竟觉得轻松，同样的身份让他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少了几分隔阂，于是语调也不由地轻快起来：“不过，你的级别应该很高吧，否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不会是警视总监亲自打电话给搜查一课，把你从里面放出来。”
姜湫脸上笑意更深：“对，我是总局派到日本分部来镇场子的，等级——应该在日本分部部长之上吧。
降谷零夸她：“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有为。”
“这句话还给你还差不多。”姜湫一脸理所当然，“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后台撑腰。不是刚跟你说嘛，我们姜家很厉害的。”
降谷零：所以这种靠走后门的事情就不要告诉我了好吗。
*****
列车事件后，安室透向波洛咖啡厅请了两天假，说是感冒了。
是以当姜湫第三次踏入波洛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
她问小梓：“你们这儿那个很帅的男服务生呢？”
“你说安室先生呀。”小梓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他身体不好请假了。”
请假了——拜托他看着比金刚更刚，身体不好根本不可能吧。
“诶——小姐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呀？”
姜湫扭过头，就见两个穿着校服的女高中生，一个留着长发，另一个剪了短发。
她依稀记得这两个人——好像……是在铃木号上碰到过来着。
长发的小姑娘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她是安室先生的朋友呢！”
姜湫笑得满脸和善真诚，眉眼弯弯的模样像是天星坠入小河湾：“我叫姜湫，中国人。”
小兰亦开口介绍：“我是毛利兰，这是我的好朋友铃木园子。”
“铃木？”姜湫突然觉得自己可能遇到富豪了，“你和那辆铃木特快是什么关系啊？”
园子摆了摆手，显然是习以为常：“啊啦，那是我叔叔专门安排的列车啦，等等，你抱着我腿干什么？”
姜湫死活不松手：“啊——美女富婆你还缺腿部挂件吗！”
园子抽了抽嘴角。
*****
铃木家的二女儿的确是个大方的美女富婆。
之前因为特快列车甚至没开到终点名古屋，富婆担心她的宝贝小兰没有玩得尽兴，于是在伊豆度假区定了别墅，把小兰连带着毛利小五郎还有柯南一起拉过去度假。
当然，也不仅仅是度假。
“那里还可以打网球哦！”园子捧着自己的脸颊，“阿真回来要和我一起打球，我得好好练习啊！”
看着园子身边冒起的红色泡泡，小兰也是十分开心：“那就是网球约会了！”
两个小姑娘一路打打闹闹推推搡搡到网球场，就见那位网球监督已经在等她们了。
柯南瞳孔地震。
工藤：没人为我发声吗？
黄色小球飞速从他耳边擦过，小男孩呆愣在原地，甚至根本没有想要回击。
一时间球场外围了不少人，都以为是哪个职业选手到新手村虐菜来了。
姜湫路过网球场的时候就见到如此情形。
她还挺好奇的，心说打个网球而已啊能有多好看……啊的确很好看。
救命怎么又是他啊。
正准备溜走，就听有人叫自己的，叫的还是“小湫”。
姜湫当即大怒，扭转身子杀进网球场，横跨过网直走到安室透面前，仰头问：“叫我什么？”
安室透笑得阳光，口齿甚是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小湫。”
“在我们中国。”姜湫咬牙切齿，“一般叫全名。”
“但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入乡随俗。”安室透毫不示弱，“在我们日本，一般不叫全名。”
“不行，别这么叫我。”
“那——”安室透斟酌一二，“小姜？”
于是腹部挨了姜湫一拳。
姜湫：当自己是我领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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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2.15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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