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调局局长高亮简单介绍了一下姜湫，说是来帮忙的。
在民调局里女人本就不常见，为数不多的也都干文职，是以众人见到姜湫还都有些好奇。
“好了，说正事。局里刚接了一件异常失踪人口的事件，事件并不大，不过影响很恶劣，加上事主有很高的社会地位，所以我把这个事件排为优先办理。大家没意见吧？”
高亮说完，下面并没有人反对，但絮絮的议论声迭起。事实上民调局自建立以来一直都是按章办事，除非是影响到大批民众安危的重大事件，否则是不会有插队办理的事件。而在民调局也一向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类似这种需要轮到插队优先的事件，通常都是难啃的硬骨头，也都由几个办公室主任亲自出马办理，鲜少有像今天这样召集了普通调查员一起开会的情况。
高亮清了清嗓子，下面立刻安静下来，于是他继续道：“朱雀女子学院大家听说过吧。对，就是那个全国最大的私人学院。从上个月开始，朱雀女子学院开始有人失踪，开始还以为是学生旷课逃学，不过在校内校外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失踪的学生。那起失踪事件还没解决，这个月的一号，又有学生在学院里失踪。”
趁高亮喘气的功夫，第一办公室主任郝文明说道：“高局，不是我说，这就是普通的失踪人口案，看不出来和我们民调局有关啊，应该是警局负责的吧？”
高亮看了他一眼：“等我说完你再提问——第一次有人失踪之后，朱雀女子学院的里里外外都按了监视用的摄像头，第二次有人失踪之后，学院领导和警察查了无数遍摄像头留下的影像，也没有找到失踪人员的下落。”
众人这才恍然，既然无法被监控记录，那这件事多半真的需要民调局介入了。
“由于朱雀女子学院的影响力很大，而且里面的学生也有很深的背景。为了防止有人议论，我们和学院商量好了，你们会以学生和老师的身份进入学院调查。”
“高局您说错了吧？”孙德胜突然开口，“那是女子学院，我知道的朱雀女子学院里面从上到下，就连校工和校警都是女的，我们这里除了小姜妹妹，其他人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怎么进去？”
高亮怪嫌弃地瞪了孙胖子一眼：“谁是你妹妹，小姜是总部来的，按级别和我同级，要叫主任的。”
下面议论再起。
“总部来的——那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超调局啊。”
“什么叫超调局？”
“哎，你进来的时间还是太短。据说在我们民调局之上还有一个世界超自然事件调查局，统管全球异常事件，如果有自己国内都处理不了的事情，都要汇总到他们那，他们会派人过来。”
“但是她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居然已经做到主任了？”
“我想起来了，你看她姓什么，姓姜啊——他们这一支多半和姜子牙有什么关系。”
高亮又敲了敲桌子：“好了，我继续说。从今天起朱雀女子学院已经改名叫朱雀商务学院，会暂时招收男性学生和教职员工，直到事件结束。现在宣布进入朱雀商务学院的人员名单以及相应的身份和职务。郝文明，地理课教师。尼古拉斯·雨果，英文课教师，欧阳偏左，历史课教师……”
高亮刚把几个科室主任的身份宣布完，要宣布调查员去向之时，会议室大门忽得打开，走进来一个从头白到脚的人。
姜湫见状立刻站了起来，面带笑意喊了一声“吴叔叔”。
众人再惊。
她口中的那人正是民调局第六办公室主任吴仁荻，此时正淡淡然站在会议室里，见了姜湫，一张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松软几分，单单冲她点了点头。
继而他转向高亮：“你们在说朱雀女子学院的事？我和杨枭也去。”
原本吴仁荻出现在这种档次的会议现场已经够让人震惊了，这会儿的功夫居然主动要求和其他科室一起出外勤，这让高亮十分摸不着头脑：“吴主任，你说你要进女校？”
吴仁荻冷淡道：“嗯，进去干什么无所谓。”
“那……”高亮又看了眼安排表，最末道，“吴仁荻……体育课教师。”
听罢吴仁荻点点头，也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好了，剩下的调查员和小姜扮成大学部的学生……除了孙德胜。”
孙胖子听罢着了急：“高局那我呢，我怎么办？”
高亮看了孙胖子一眼：“你自己说你是当老师合适，还是当学生合适？”
孙胖子在那眨巴眼睛想了半天，显然是不愿错过这个可以近距离接触青春洋溢女学生们的机会：“总有我能干的吧……”
这句话算是正中高亮下怀，但局长到底是局长，就算是心里暗爽，面上也仍旧保持一派从容，慢悠悠道：“也不能说没有，朱雀商务学院还缺一个男校工，你有没有兴趣？”
“我没听错吧！”孙胖子差点跳起来，“他们不是老师就是学生，轮到我这儿，你让我做校工？”
高亮的神情似笑非笑：“那你干不干吧。”
孙胖子只得咬紧后槽牙：“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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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手机铃响，姜湫看了眼来电显示，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对面的声音笃定轻松：“我猜你已经到中国了吧。”
姜湫嗯了一声：“到了，而且刚开完会，正准备出发去处理事情呢，你可真会卡点。”
换来对面的轻笑：“这次的事件很棘手吗？”
“不知道，要到现场看了情况才能判断。”
对面沉吟片刻，又嘱咐她：“那你自己小心，别再给自己添新的伤口了。”
姜湫实言道：“这倒是很难保证的，毕竟情况不明，万一不得已的话，我还是得——”
这倒也是实话，身为公安，降谷零实在太清楚每一次出外勤所需承担的风险——并不是嘴上就能保证的。事实上他更应对姜湫所行之事感同身受，可他总会想起女孩因为受伤而痛的狠狠抽冷气的模样，便不自觉有几分心疼。
是以他才会打来这个电话，或许也是为自己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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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4.27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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