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什么是爱？ 他已经 理不清了 也懒得去理了，，， 抹陌身形消瘦，因为生病的缘故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在微弱的烛光照耀下，显得有些恐怖。 “姝寒，你说，在这个世上，我除了恨还会有爱吗？” 她坐在梳妆镜前，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姝寒站在她的身后，慢条斯理的为她梳理黑长的发丝。她没有说话回答她，只默默看着镜中美丽却削瘦的脸。她知道，她不需要自己回答她。

“姝寒”她轻轻叫了一声。

“小姐，姝寒在呢。”她亦轻轻应了一声。

她忽的站起身，面对着她，意味不明的问:“姝寒，你怕吗？你悔么？”

姝寒看着她，笑了，却流出泪来，她上前一步轻轻抱住她。她很瘦，身上没有什么肉，瘦的肩骨硌得慌。

“怕？为何要怕？又为何要悔？小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说过，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分开的。就算死，也定是要死在一起的。”她哭了，说话却很轻，很淡。

抹陌也轻轻环住她，叹了口气。说道“你又何必如此，若你愿意，有的是时间离开，我一个阶下囚哪里值得你如此追随，就算死了，也逃脱不了罪人的头衔。”她眼神很空，语气更是空无缥缈。

“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小姐忘了，你是历城最尊贵的人，何时又与阶下囚挂上关系，小姐放心，姝寒都已经布置好了”她又把怀中人抱紧了些，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安抚着，语气还是淡淡的，甚至脸上的神色也堪称温柔，只说出口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只要我们一死，这整个历城啊，就将会是一座鬼城啦，以后，小姐还是历城最珍贵的人，姝寒还是与小姐一起，小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活多久就活多久。”

抹陌离开了她的怀抱，看着姝寒，她笑了，笑的开怀，笑的花枝乱颤，笑的疯狂，笑的眼角都浸出了几许泪水。

“小姐”她怔怔看着她，呢喃得唤着她，她忽然有些手足无措，她，，有些慌了。

抹陌笑看着她，眼神怜悯又悲哀，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神色痛苦又疯狂。

“姝寒，，姝寒，，，姝寒，，，，”她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她对着她喊的撕心裂肺，脸也涨得通红，她那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也终于有了一些颜色。

“小姐，姝寒在，姝寒在呢”她走近她的，紧紧抱住她，她现在身体颤抖着，似乎极度痛苦。他心里也很痛苦，看着小姐痛不欲生的样子，她只能这样一直陪着她，一直抱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姝寒只知道过了很久很久，抹陌才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姝寒，你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小时候多好，那个时候，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无忧无虑的过着每一天。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什么都变了。”她呢喃着

“姝寒，”她似留念的又喊了一声。

“姝寒在呢，”她一如既往的应着。

“你说，如果我们都不要长大就好了”她哽咽着，小心翼翼的缩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赶走她周身所有的寒意。

她的手颤抖着，抚摸着他现在柔媚的脸，脸上满是悔恨。

“我后悔了，如果我没有那么任性，你就不会变成这样，我们还是在一起的，也许会很快的结婚，会生好几个孩子，会一辈子都在一起。”她似乎已经没多少力气了，说话也是轻的没有力气，可却不难听出她话里的痛苦。“从小到大，你就一直宠着我，不管我需要什么，你都是第一个找到给我的，不管我去做什么，你二话不说都为我去做，遇到危险，你也总冲到我前头，好的坏的，你都为我做尽了。”

他附上她的手，一如往常那般对她笑的开心，笑的宠溺。“你就只有我啊，我的丫头那么傻，那么笨，我不看着，我不护着，不宠着，还不被别人欺负死啊。”他知道，她快死了，他，也快死了。

她笑了，笑容中似乎有些幸福的神色。。。

烛光已经很微弱了，映照在窗子上，朦朦胧胧显现出两个相互交缠的剪影，她们紧紧抱着对方，仿佛就这样抱着，就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姝寒，如果有来世，我们还要相遇，相知，相爱，相守，好不好”

“好”

“姝寒，你还要一直这样宠着我，对我言听计从，我说什么你都要依着我，好不好”

“好”

“姝寒”

“在呢”

“小姐，姝寒不只要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永生永世，姝寒都要和小姐在一起”整个空间寂静了会儿。缓缓响起姝寒的声音。

“小姐，永远都是姝寒的”，，，

声音渐渐的消逝，直到烛光完全熄灭，世界归于黑暗，在没有任何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