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了各自的住处,谢宛因是临时来,也只能跟青婳挤在一间屋子,看着不苟言笑地青婳,再看看面色紧张跟随身后的众弟子,谢宛一把拉过一个人
“小絮絮,大家怎么都死气沉沉的呀?像是要赴死一般。”
如絮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二师姐,确认她没发现,才凑到谢宛耳边
“师姐,二师姐在生你的气”
“生我的气,我又怎么惹到她了,我和她都多久没见了,怎么又生我的气了呐?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们惹她不高兴了,怕她罚你们,所以才说是我惹她生气让我去帮你们求情的,对不对!肯定是这样的。”
如絮给谢宛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又撇了一眼星月
“师姐,我说的可是真的,你且自求多福吧!我先回我房间了,对了,师姐,你要是被二师姐赶出来的话,记得来找我哦,我会勉强收留你的。”
看着他们一个溜得比一个快,不就是星月生气嘛,有那么可怕嘛,真是的。
“谢宛,你还进不进来!”
谢宛看着面色阴沉地星月,这家伙吃错药了吧,吼这么大声
“进进进,别喊这么大声,本姑娘又没聋,我听得见。”
两个人肯定不知道院子里的其他人都将耳朵贴在自己房门上听着他们这边的动静
“如絮师姐,咱们这样不好吧,万一大师姐和二师姐打起来,咱们该帮谁呀?”
如絮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那个人,嘴角露出尽在掌握之中的笑
“你放心,她们两个呀,打不起来的,就算打起来了,咱们就静静看着就好,保护好自己以免被误伤。在长雪池你要知道三禁忌,那便是其一不能惹二师姐,因为她睚眦必报;其二不能惹掌门,因为你也打不过;其三不能惹大师姐,因为你不仅打不过掌门,而且二师姐还会睚眦必报,等着吧”
“等着什么呀?”
“等着我们美好的明天,只要二师姐面带微笑,那咱们就都会面带微笑,走吧走吧。”
这边谢宛跟随着她进入了房间,只有一张床,这该怎么睡呀?
“只有一张床呀!那我们怎么睡呀?”
星月指了指地上,又指了指她,谢宛一脸痛苦,扑通一声,抱着星月的大腿
“月月,你可不能这样对待姐姐我呀,我不要睡地上,月月,难道你忘记了姐姐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让你先吃先玩嘛,你可不能这般对待我呀,月月”
一番哭功下来,星月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干嚎的谢宛,所谓的让我先吃还不是让我先试试好不好吃有没有毒,罢了罢了,看在掌门的面子上就不和她计较了
“行了,起来,身为大师姐,一遇到事就开始撒泼也不嫌丢人。”
谢宛眼看计谋得逞,马上收住了声音,一脸满足地躺到床上,而星月拿过谢宛的包裹将其安置好,便坐到桌前喝起了茶
“月月,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谢宛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正在喝茶地星月被呛住了,脸色极不自然地吐出突兀的两个字
“没有!”
谢宛一个起身,自顾自地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了她一眼
“真没有?”
星月眼神闪躲,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抬起头与她对视,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没有!”
谢宛看着她脸上刻意的淡定浅浅一笑,那便算是没有吧
“月月,你难道不好奇姐姐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嘛?”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嘛,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的。”
很显然这是一句肯定句,她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会来。
“是我传信回长雪山的,本来我也没有把握掌门是否会派你来,所以当时看见你的那一霎那,我便安心了,因为只要有你在,那咱们瑶华派便能占一份。”
谢宛笑了笑,继续喝手里的茶
“如今是什么情况?”
星月看了她一眼,手指在茶盏边打转
“如今青阳峰两位,全真派两位,瑶华派一位,七星宫一位,清虚派一位,还有一共七位,果然这人数和预料的一样,事情倒是越发有趣了。”
“师傅在信中说道务必夺得名额,却也没说夺得名额后下一步该如何,你且说说打算。”
“须得静观其变,青阳峰剑会举办五日,接下来会举行夺魁大会,届时将会只有一人夺魁。”
谢宛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捻起糕点往嘴里送,随后缓慢地指了指自己
“我?”
星月摇了摇头,沉思半响
“不用,你只需要保存体力,最后只要拿到拿到那把剑就好。只是那剑认主,唯有机缘之人才能拔出那把剑,要不然青阳峰也不用如此费劲办一场大会,所以我想青阳峰怕也是在做一场赌注。”
“那就相当是在做一件不确定是否成功的事,为什么他们非得费劲进那凶险无比的锁妖塔取那始祖剑呐?万一没有机缘之人,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嘛?”
“刚开始我也想不通,后来我了解那始祖剑本是女娲大帝的佩剑,大帝在获得此剑后便竭力将其变成本命剑,只是到最后大帝祭天之时也未将其炼化成本命剑,女娲大帝身归混沌之时,将自身清气与煞气抽离开,那婆罗地界便是她用来封印自身煞气之地,却不曾想那煞气经过千千万万年竟能吞噬三界的煞气,虽封印强大但奈不过那煞气的吞噬,那封印是女娲大帝封印的,所以想要再次把它进行封印,就必须找到和女娲大帝相吻合的灵力之源,而那始祖剑是女娲大帝炼化的,那剑中至少有她一半的灵力,拿到传说中倾注着女娲大帝灵力的始祖剑,以始祖剑为本施法,才有可能修复封印,否则贸然修复只会适得其反。”
谢宛沉思,此事想来并没有那么简单,万一那机缘之人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那场面岂不是更加失控。
星月盯着她看,师姐瘦了,脸上也多了一丝淡然
“师姐,王爷对你可好?”
谢宛愣了一下,与她对视,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心疼,她愣了一下,眉眼流露出静然,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发
“月月放心吧,我在王府挺好的,只是近日来习礼仪累着了而已。”
“师姐自小长于长雪池,远离将军府,不仅未曾习过那皇室礼仪,就连闺中礼仪都不曾习过,如今这般消瘦,必定是吃苦了的,师姐,其实……”
“其实什么?”
谢宛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星月笑了笑低下头,其实师姐大婚当日,师傅也去了,只是师傅说为了不影响师姐往后的生活,便远远地观着,未曾靠近,那一次我们才知道原来世间之事最美也不过女子出嫁之时的风景,金冠霞帔,一方秀帕,双亲受礼,三梳秀发,四方来贺,十里红妆,莫不是最美之景象。
谢宛看着她为难地低下头,紧张地扣着自己的手指,她微微一笑,起身矗立窗前,望着那皎洁的月光,沉思片刻
“月月,谢谢~”
星月愕然地抬起头,看向她,此刻的她和月光似是融合在了一起,谢宛回过头,清风吹起她鬓间碎发,一股我见犹怜之感油然而生。
“那日,城楼,很美。”
星月听着她的话宛然一笑,是呀,很美,她这一生都忘不了那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