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白梦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甚至还和姐姐分享了这件事。白锦也只是笑了笑,要放在心上。
在这期间,白胜军打了好多电话来催。
白锦剪完头后,已经晚上八点了。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两人上了出租车就往家赶。
白梦却慌了,她向来都是乖乖女,从来没有这么晚还回过家。
她害怕父亲会骂她。
到了家里,白梦刚进门便察觉了一丝不对,房间里太安静了,没有往常新闻传出来的声音。
白梦的笑意一敛,低头换鞋,走了进去。
餐厅,白胜军和丁兰脸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做好的饭菜,却一口没动。
视线不经意相撞,白梦立马心虚的别过了头,跑进了卫生间,洗手。
心里暗道:大事不好!
下一秒,白锦也跟着走了进来。
白梦洗手的时候白胜军没开口,盛饭的时候白胜军依旧没开口。可就在白梦端着碗坐下,打算吃饭的时候,一言不发的白胜军开口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
“你不知道,现在外面有疫情吗?”
“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都白打了是吗!”
“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而外面的疫情这么严重,你还逛的这么晚才回来,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
一旁的丁兰没有说话,可这就已经表示了她的立场。
她支持白胜军。
面对父亲的无故责骂,白梦觉得心里很委屈,她真的很想辩解,她真的没有在外面乱逛,她只是陪着姐姐呆在理发店,呆了一下午而已。
眼周开始酸涩,眼泪直直的砸到了碗里,就那么咸咸的吃进了嘴里。
看着白梦一言不发,白胜军更加来气,最后握了握圈,似在隐忍,最后直接走了。
白胜军走后,一直躲在卫生间里的白锦才出来。
她看了看丁兰和白梦,又看了看客厅的白胜军,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道:“这是怎么啦?”
不过没人回答她。
就这样,白梦把一碗夹杂着眼泪的白粥一滴不剩的吃进了肚子里。她突然想起了电视里专家说过的话,却自嘲的笑了笑。
什么家长要照顾孩子的感受?
什么不能在餐桌上骂孩子?
一切都是假的!
家长根本不在乎那些,他们甚至不在乎场合!
甚至专门挑在吃饭的骂!
这晚,依旧是白梦洗的碗。
晚上,主卧里寂静无声。
白梦背对着白胜军,默默流泪,这是白梦自从生病之后,第一次哭。
可哭也是压抑着隐忍的哭,她不敢让父亲发现。
她怕他会伤心。
就算如此难过了,她第一时间也依旧想着父亲的感受。
很快新冠肺炎疫情殃及了全国的人民,甚至开始封城,倡导就地过年。
白梦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自身身体较弱,她这下更是闭门不出,每天除了家人,不见过任何人。
而白梦和白胜军的关系也在一天天中渐渐好转。
大年初一,那天,村里很是安静,连街道上都见不到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