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用尽全力保护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侍女时,你又在想什么呢,你的眼中没有衡量,没有鄙夷,只有虞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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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针一线的做着冬日里的护膝,也不慎扎到了指尖一下浮现出了圆滚的血珠,虞初含着指间却瞧着护膝上的图案露出了笑意,太子殿下的生肖是老虎。
若是收到了这样的礼物也定是会欢喜的,而且也用的上,定然也不会闲置下来,第一次觉得这些年来学的针线活分外的有用。
如此想着也并不觉得疼了。
玉镯又发了声响。
——为了回家你也算是卖力,不过可别忘记了刘子行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神女,你不过是想回家,他也不过是让你重生一次的跳板。
跳板。
他是跳板,还是人!?
不是的,刘子行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那书中寥寥几句话,不是什么鬼谋计深之人,他是一个人,却不是什么坏人。
虞初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护膝。
——难道你真的愿意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放弃自己回家的机会吗,你可得好好的想想,你不想回家吗。
虞初“回家,我做梦都想回家阿...”
虞初抿紧了唇,挂念着自己来时的路,自己的亲人,她在这个鬼地方曾经无数次的抱膝痛哭,抱怨这里的人不做人事,可流露出的难过却没有人关心过。
她不属于这里,玉镯也日日向她灌输恨。
可她不是机器,她也有爱,也有自己的感受。
越是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抱着食膳回到东宫,沿路向来冷冷清清,东宫被安排在了偏僻的位置。
海棠花下却见一人身影,影影绰绰仔细一看却是刘徽。
皇帝陛下。
虞初“陛下。”
如同是故意等着虞初一般,每次遇见虞初也总能看见刘徽眼中的彷徨,他明明尊贵,是九五之尊的天子,却也有数之不尽的苦恼,仿佛什么都有,可也总是不能尽兴。
刘徽“阿初。”
虞初微微愣住一时间还没有熟悉这样的称谓,更何况这样亲昵的称呼是从皇帝嘴里说出来的。
他也笑了起来,看着小姑娘如同被雷电击中的模样。
刘徽“我从子行那才出来,恰好便碰见了你,一直以来就见你与子行亲近,我们见过不止一面两面,也想叫你一声阿初,觉得我们二人很是投缘。”
刘徽“不至于叨扰,冒犯了你吧?”
是一位极为亲和的帝王,甚至比宫廷里一些奴才都要顾及旁人的感受,若是不接受仿佛显得虞初太不识抬举了。
虞初“当然不会,可以让陛下觉得投缘,是虞初的荣幸才是。”
如此他才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
仿佛也在迫切的等虞初的一些认可。
刘徽“冬日寒凉,手炉你并未带着?”
虞初“手炉是御赐之物如何好随处带着,那可是金贵的物件。”
刘徽“既是物件那便是用来用的,没有什么特殊金贵的,下回便拿出来吧。”
虞初“是,陛下。”
虞初颔首算是应下了,心里却想着陛下到底还是陛下,自己若是真的敢拿出那样的手炉出来招摇过市,定是会受罚的。
刘徽也欣喜,伸出了手扶住了虞初的手。
刘徽“不必如此。”
刘徽“阿初,今日还有甜点吗?”
奇了怪了,一国之君居然找她一个小丫头要甜点吃了。
虞初“陛下若是想要自然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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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初也好是不解的回了东宫,回首遥遥相望陛下居然真的很开心的吃着云片糕,御膳房里那么多山珍海味,这不过是最普通的一道菜罢了,陛下也能如此欣喜。
还有方才他是如何得知手炉在自己这里的。
一堆奇怪的疑问几乎要将虞初冲倒了,低着脑袋走到了东宫见孟鸾与太子殿下正等着自己,也小步的跑了过去,被刘子行虚扶住。
恰到好处,没有触及,却差些触碰。
刘子行“何必走的如此快。”
刘子行“遇到陛下了?”
虞初“嗯,正巧遇见了。”
刘子行“我知晓了,天寒地冻先回去歇着吧,今日有孟鸾伺候你也可以安心些了。”
虞初“诺。”
孟鸾接过了膳食,虞初听后也颔首,一步三回头的望着目送着自己的刘子行,也对着他喊到。
虞初“太子殿下殿下快进去吧,外边冷。”
寒风瑟瑟也当做是对自己的刑法,望着虞初的身影直到看不见。
刘子行“孟鸾,我真是个有私心的罪人吧。”
孟鸾“殿下。”
刘子行“我分明知道,你分明也清楚,陛下是喜欢阿虞的,我却不愿意放手,怎样都不愿意放手,我甚至如此惧怕。”
刘子行“我可真是。”
刘子行自嘲一笑闭眸叹息。
人活一世不免落俗,求温暖,求神明,他也只求虞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