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建二年,延远将军率领边境战士逼近皇城,皇宫里人心惶惶,年仅十二岁的皇帝只知道在我怀里低声啜泣,唯恐叫其他人看去这颜面丢失的样子。
"母后,我该怎么办,那帮大臣劝我将皇位拱手,可我,我……这是我齐家江山,有怎可让此等宵小占了去"
瞧瞧不过十岁稚子,便知这江山是独属于齐家,不可拱手于人,而我竟只能在这皇宫中苟且偷生,即使昔日爱人兵临城下,也只能缩在这 殿中,不敢相见。
"你是一国之君,是你的夫子没有教你皇帝该有的风姿吗?看来这夫子空有其名,也不怎么样,不如将他赶出宫去吧"
我强硬着态度,想让小皇帝停止啜泣。
"母后,母后!是我忘了帝王之尊,夫子对我很好的"呵 ,自是不错的,这人可是你那死去的父皇亲自给他挑的。虽然先皇帝一生唯唯诺诺,沉迷道术不可自拔,追求长生之数,却也徒劳,早早便入了齐家皇陵。不问身后事……
我头疼的很,不得不推了推皇帝"去吧,如今政务更是繁忙,要更努力和夫子学习如何处理政务。"
小皇帝眼里的委屈一闪而过,不情愿的起身,拍了拍衣服,"母后估摸着是累了吧,那您好生休养,儿臣先告退了"说罢,又是用单薄的身子端起了皇帝威严的架子,不免总是令人嗤笑。谁又是真心把他当做皇帝呢?这齐家江山又该如何呢?
是夜,我刚沐浴完,在镜中抹着香膏,呀,太后娘娘,您这里有一根白发啦!为我擦拭头发的未兰惊呼!
是了,不过二十又六,竟在这宫中蹉跎了半生。在殿外守着的秋石疾步走来,娘娘,是那位来信了。
我心头一阵慌乱,竟恍然想起最初见到他的样子。
那年我不过十五年华,还在药谷中肆意玩闹,偷偷大师兄新做药丸,威胁五师兄给我抄抄药方,偶尔也会将夫子的脸气的变形。遇见他的那一天,阳光很好,许是光线过于扎眼,竟蒙蔽了我这双自诩灵动的眼睛。
后来我无数次回忆这一天,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也无数次痛骂自己的愚蠢。太后悔了,我这半生过的太疼了,也连累了身边的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