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听说何昭君要回来了。
阿水不知是不是觉得与何昭君有些同病相怜,便提出与凌不疑一同前来廷尉府见何昭君一面。
这才有机会见到凌不疑“阿兄,你没被圣上责罚吧。”
“无事,圣上并没有责罚我。”
昨夜一听到圣上因凌不疑私自诛杀雍王的事发怒,阿水就立刻着急忙慌地想要去求情,结果被三皇子拦下了。
“阿水,别急。”
“父皇是不会为难子晟的,顶多就是打几下,骂几句。”
文子端的耐心劝导让阿水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他说的对,圣上那么喜爱阿兄,是不会为难他的。
果不其然圣上只是踢了凌不疑几脚,这件事就作罢了,好在凌不疑提前散播消息说雍王在狱中畏罪自杀,只有宫中少数人才知道是凌不疑杀的。
阿水与凌不疑赶到廷尉府时,刚好碰上何昭君手刃自己仇人的头颅,那个曾经对她甜言蜜语但实际上别有目的的肖世子此时已经被何昭君枭首。
早已经见惯了战争的阿水一点也不害怕这时的场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别怕,我来了。”
只有原本想要劝说何昭君的程少商,一个转身被凌不疑搂入怀中。
阿水跟随何昭君来到廷尉府外。
“昭君妹妹现在倒真的长大了。”
她看着此时对面的何昭君,再想想以往娇纵蛮横的何昭君,简直判若两人。
“长宁阿姊说笑了,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对于阿水的话,何昭君知道并无恶意,何家虽与霍家一样同为常年征战的家族,但她与阿水接触的机会甚少,可她一直都很欣赏阿水。
可能是从前她的父兄还在时,闲谈之际经常提起阿水,她的几位兄长都与阿水有过照面,对她的为人是赞叹不已。
现在想想,如今她们二人的处境倒是相似,都是父辈们跟阎王爷拼命换回来的可怜之人。
阿水朝何昭君递过去一方手帕。
“擦擦吧,那肮脏的血,不配留在你的脸上。”
何昭君接过手帕,原本坚硬无比的心突然软了一块,眼眶微红道“多谢长宁阿姊。”
程少商虽看到了何昭君亲自手刃仇人的那副凌厉模样,而后又被凌不疑弄的心烦意乱,但也并没有忘了她此次的目的,她着急忙慌地赶上何昭君。
“何昭君,我还是不能将阿垚就给你,你日后肯定还会欺凌他。”
何昭君收起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程少商。
“从前我与楼垚在一起,只需想着爱与不爱,可从今往后,我爱与不爱楼垚都已不再要紧。我阿父临终前曾重重打过我两巴掌并就给我两句话。”
提起阿父,何昭君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
“第一句,从今往后,何家再无人可替我遮风挡雨,第二句,将来何家和幼弟都要倚靠于我,我必须苟且到幼弟长大。”
“程少商,我再也不是从前的何昭君,更不会任意妄为,我这条命得罪不了任何人,也得罪不起,我得留着照顾我幼弟。”
面对现在的何昭君,不经人事的程少商自然是不懂的,她认为婚姻大事,定要两情相悦。
可对于现在来说,何昭君别无选择,爱与不爱都已不重要了。
何昭君必须嫁给楼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