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以为阿水即将身为三皇子妃,身不由己,不敢与三皇子唱反调,才不上前为凌不疑求情。
一道请罪状不足以堵住人言,文帝下令杖责百棍,凌不疑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宫外走去。
三皇子也与其一同前往。
“程娘子,外面马上开打了,不如你同我和三嫂结伴而行看看去”
眼见五皇子幸灾乐祸,程少商直言相怼,“陛下,子晟已经够可怜的了,夫不慈母有疾,找个新妇还不懂事,五皇子还在这儿幸灾乐祸。”
“我没有!”五皇子赶紧反驳。
文帝这才突然想起来,这里面还有五皇子的事,如果不是他告诉凌不疑,凌不疑怎么会有机会集齐八家,冲撞御史台。
所幸下令将五皇子也责打十杖。
外面雨雪纷飞。
三皇子坐在台上,监督刑官行使仗刑。
“一,二,三”
“四,五,六,七,八”
程少商欲哭无泪,透过城墙看着刑官下手虎虎生风,每一仗都能打得凌不疑皮开肉绽,令她心里难过不已。
而身边的文帝却还有心情饮茶。
“陛下,你当真是足够心狠,子晟自小孤苦,虽有父母,跟无父无母无异,他是将陛下当成亲生父亲的。”
文帝希望程少商能够明白,今日凌不疑所受之苦,皆是为了程少商。
“既然是为我受的,可为何我不能喊停。”
“我知道,我从前确实是不够爱他,可如今我满眼都是他,这男人是我的,平时我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他怎么受这番苦啊!”
阿水听到程少商如此表白凌不疑,便会心一笑,这出戏终究是没白演。
“父皇,这仗刑,差不多可以了吧。”
程少商听阿水都开口了,便有希望让文帝手下留情,她一脸期盼地看向文帝。
可谁知,文帝就只是饮了口茶,摇了摇头说:“不够。”
阿水听明白了文帝言外之意,便不再开口求情。
文帝告知程少商,让她以后在宫内需得谨言慎行,否则必然会牵连凌不疑,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
程少商一口应下。
“二十五,二十六。”
连续两仗后,三皇子特意看了一眼城楼之上,才继续数“二十七。”
程少商听到三皇子记录的次数出错,再也忍不住地冲向凌不疑,还未靠近就被守卫阻拦。
宣皇后和越妃闻讯而来,相较于宣皇后的慈悲心肠,越妃比较理性又聪明,猜到文帝故意为之。
因为军中杖责之刑很有说法,有看似皮肉无异常,实则内里筋骨断裂,肢体俱废;还有一种看似血肉横飞,实则并无大碍,凌不疑显然就是后者。
之所以会如此,文帝是要让程少商直面内心,意识到凌不疑在她心里的位置。
果然程少商在面临两丈距离,看着凌不疑的痛苦隐忍,忽然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
一时之间,刑场热闹非常,杖责的呼呵声;落仗的皮肉声,以及程少商的真情告白。
“去,让那个拦着少商的,松松手,让少商爬的离子晟再近一点,要看得着,摸不到,那心里才难受。”文帝在城楼之上还不忘关照下面。
越妃听后不知想起了什么,低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