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又一次踏进了新月饭店。
在霍仙姑和张日山之间，她选择了张日山。张日山是佛爷的副官，九门的事儿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岁寒“副官，我就开门见山了。”
张日山“我就知道你找我没什么好事。”
说实话，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她既然又蹚了九门的浑水，必然是会问以前的事儿。
张日山“想知道什么，问吧。”
岁寒“四姑娘山。”
岁寒“它。”
岁寒“以及张起灵。”
那天在霍家，能看出来霍仙姑很尊敬张起灵，虽然张起灵因为自身原因并不记得她，但这并不代表张起灵和九门之间没有关系，砸店那天张日山未露面，是否另有隐情？
张日山暗自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他不说，是想着眼前的女孩已经和他们、和九门没关系了，但她既然开口问了，那就是她猜到了什么，或许她能帮助九门……
张日山“当年我们发过誓，这件事情我们都会烂在肚子里，现在这个誓言也不那么重要了……”
张日山“那我，就从头说吧。”
张日山“52年的战国帛书案，你知道吗？”
岁寒“嗯。”
张日山“因为裘德考将名单公之于众，再加上解放后对于九门这种组织的不认可，佛爷才得到了清洗九门的命令。”
张日山“他作为政府军官，必须执行军令，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张日山“若是佛爷亲自出手最起码还可以保住其中的一些人，若是其他人动手，那么九门肯定无一幸免。”
张日山“在此之前，五爷发现了一些东西。”
张日山“吴家是九门中专门从事盗墓行当的，并不像其他门家一样有其他的营生，五爷在从事盗墓过程中就发现了‘黑飞子’的存在。”
岁寒“黑飞子？”
张日山“用长沙话来说就是岩老鼠飞子，也就是蝙蝠。”
张日山“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主要是因为这黑飞子像蝙蝠一样很黑，而且飞得比较快，基本上是转瞬即逝。”
岁寒“是人？”
张日山“是。”
张日山“出于某种目的，这些人一直跟着盗墓者下斗，监视盗墓者的一举一动。”
张日山“渐渐地，越来越多人意识到了黑飞子的存在，如果佛爷不强行遏制住，等黑飞子先感受到了威胁，到时候死的就远远不止这些人了，甚至这些人的亲戚朋友都会被拔除干净。”
张日山“于是佛爷与解九爷一同商讨九门的清洗名单，经过解九爷的筛选得出一份清洗名单，名单中大部分人都是渗透到九门中的‘黑飞子’，以及九门的一些边缘人物，而这件事情的起始经过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张日山“佛爷做了这件事情之后，心里非常愧疚，于是他选择了离开。”
张日山“二爷回到了乡下隐居，三爷不知所踪，陈皮远走两广，狗五爷在墓中跟死人睡了半个月，后面在解九爷的帮助下逃到了杭州，霍仙姑去了京城，八爷做起了算命先生，九爷开始了正经的生意。”
岁寒皱眉，九门只说了八门，还少一位。
岁寒“六爷呢？”
张日山“六爷……”
张日山顿了顿。
张日山“六爷是老派的旧社会人，与新建立的国家格格不入，他躲过了清洗，但在某个特殊时期，遭到了批斗。”
张日山“当时的他已经七十多岁的高龄了，但是仍然杀掉了好几个人，最终倒在子弹上……”
岁寒沉默了，黑背老六算是九门之中非常特殊的一个，他是一个非常纯粹的打手，他没有帮手，没有家业，甚至没有计谋，有的只是一身高强的武功。她没想到，他就这样悲惨地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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