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立威

正午的太阳毒得像要烧起来，强烈的光线炙烤着大地，连空气都变得滚烫，吸入肺里都带着灼痛感。可俞亮依旧站在人潮涌动的商业街，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一张张脸庞——那个与记忆中小男孩有七分相似的少年身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让他无法释怀。

九年了，他从未离那抹“光”如此之近。这次，他一定要找到他！

就在这时，蓝牙耳机里传来一阵急促的来电音。俞亮按下接听键，符管家沙哑年迈的声音传来:“少爷，家里有客人到访，老爷让您务必回来用午饭。”

“知道了。”

简短的回应后，俞亮挂断电话，最后看了一眼熙攘的人群，眼底闪过一丝不甘，终究还是转身离去。

回到别墅，餐厅的餐桌上果然多了两个人。一个留着长发，戴着细框眼镜，透着几分阴鸷；另一个是利落的短发背头，鬓边泛着几缕少年白，眼神桀骜。正是帮内两位元老的独子，岳智和穆青春。

他们与俞亮年纪相仿，每年除夕都会随父辈一同来吃年夜饭，却也仅此而已，平日里毫无交集。俞亮心中了然，父亲绝不会无缘无故让这两人来，却也没多问，只是对着主位上的俞晓暘微微颔首:“父亲。”

“嗯，坐。”俞晓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在空位上落座。

俞亮刚坐下，俞晓暘便缓缓开口:“小亮，我打算派你去A市，考察一下那边的分部。”

A市？俞亮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他记得，那个分部上个月才刚建立，成员都是从当地招揽的地痞流氓，毫无纪律可言。所谓“考察”，不过是让他去收拾烂摊子。

他的目光扫过岳智和穆青春——传闻岳智精通黑客技术，穆青春的体术在年轻一辈里数一数二。如今三人齐聚，显然，这两人便是父亲派给他的“左膀右臂”。说到底，还是想让他们跟着自己历练。

“我知道了。”俞亮没有多言，只是平静地应下。

“这两位是小智和青春，你应该认识。”俞晓暘看向那两人。

岳智和穆青春立刻起身，对着俞亮鞠了一躬，语气却没多少恭敬:“少堂主。”

“二位请坐。”俞亮淡淡点头，示意他们落座。

“谢少堂主。”两人重新坐下，坐姿却依旧僵硬。

俞晓暘继续道:“我和你岳伯伯、穆伯伯是过命的兄弟，也希望你们能像我们一样和睦相处。这次让小智和青春陪你一起去A市，也好增进增进感情。”

果然如此。俞亮心中了然。

“明白。”俞亮的语气依旧平淡。

“请少堂主多指教！”两人异口同声，可眼神里却藏不住心思——穆青春满是不甘，岳智则透着几分敷衍。

俞亮将这一切捕捉进了眼底，心中已有了计较:看来，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在去A市之前，恐怕还得先处理一下这两个人。

“指教谈不上，叫我俞亮就好。”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行了，吃饭吧。”俞晓暘一声令下，三人这才动筷。

半个小时后，俞亮放下筷子，起身道:“我吃好了，父亲，二位慢用。”说完，便径直朝后花园走去。

穆青春和岳智对视一眼，也跟着起身:“俞伯伯，我们也吃好了，先回去训练了。”

“去吧，正好我也累了。”俞晓暘故作疲惫地站起身，由符管家搀扶着往卧室走，“年纪大了，得回去歇歇喽。”

透过房间窗户，符管家看着三人的背影，低声道:“老爷，少爷他们……”

“随他们去吧。”俞晓暘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年轻人，总得磨磨傲气。”

后花园里，俞亮刻意放慢了脚步。果然，刚走到假山旁，身后就传来一阵凌厉的风声。他侧身一躲，一记铁拳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的气流都透着狠劲。

是穆青春。

俞亮顺势抓住他的手腕，猛地往前一扯，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腹部。

“唔！”穆青春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发白，却依旧不肯认输，另一只拳头挥了过来。俞亮抬手格挡，手腕一翻，顺势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摔在草地上。

穆青春挣扎着爬起来，又接连出招，可每一次都被俞亮轻易化解，身上挨了不少重击，嘴角都渗出血丝，却依旧倔强地喊道:“再来！”

“够了！别逞强了！”一旁的岳智看不下去，出声劝阻。

俞亮眼神一冷:“既然你想打，那我就奉陪到底。”

这一次，他不再留手，主动发起攻击。拳头带着破空之声，每一击都精准落在穆青春的要害处，却又巧妙地避开了致命伤。穆青春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很快就瘫倒在地，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岳智见状，连忙冲上前想拉开两人:“住手！不要再打了！”

俞亮侧身一躲，同时一记侧踢踹在岳智胸口。岳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在草地上翻滚了几圈，捂着肚子蜷缩在地，疼得浑身抽搐。

“小智！”穆青春挣扎着抬头，看向俞亮的眼神里满是愤恨，“你这个混蛋！”

俞亮俯身，一把揪住穆青春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那双冰寒刺骨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刺进穆青春的心底。

“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又凭什么觉得我会在这里陪你们做这种无聊的游戏?”俞亮的声音比寒冰更冷，“训练场里对着靶子练练枪，和没有任何人身威胁的教练过过招，在这样的一群同龄人里有点成绩，这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资本？”

穆青春被他的气势震慑，浑身发僵，连反抗的勇气都没了。

俞亮松开手，转身走向瘫在地上的岳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道:“见过死亡吗？”

不等岳智回答，俞亮猛地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天空中飞过的一群飞鸟，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骤然响起，一只飞鸟应声坠落，正好落在岳智面前。那鸟儿扑腾了几下翅膀，很快就没了动静，温热的血溅在岳智的手背上，带着刺鼻的腥味。

岳智吓得浑身僵硬，瞳孔骤缩，整个人都懵了。穆青春也瞪大了眼睛，脸上的倔强瞬间被恐惧取代。

俞亮半蹲下来，用枪口抵住岳智的下颌，力道不大，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人看你们的成绩，也没有人有耐心和你们玩这种格斗游戏。”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来自地狱的低语:“作为天启堂的一员，我们面对的是枪林弹雨，刀锋利刃，是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这里只讲适者生存，强者为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惨白的脸，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现在起，你们要做的，就是对我绝对服从。”

“因为，我更强。”

话落，俞亮站起身，将手枪扔在两人面前，转身径直离去。黑色的背影挺拔而孤冷，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穆青春和岳智望着那把手枪，浑身瑟瑟发抖，心中只剩下同一个念头:这个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