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且先到外间侯着,让公主再泡一泡热汤。”慧敏皇后从心腹大宫女畅春手中,接过刚熬煮好的姜汤,一步步朝浴桶中的女儿走来。
韶康公主偏过头,“我不喜这味儿,我不喝!”
眼看女儿这样,慧敏皇后也不打算将姜汤递于她,亲自舀了一勺,递至她嘴边,“都到了要出嫁的年岁,怎还这般小孩子气?”
一听“出嫁”二字,韶康公主更觉气愤,冷笑一声,满眼皆是不屑,“敢问母后,您与父皇是想用孩儿的婚事笼络哪位朝中重臣,亦或是巩固两国邦交?”
慧敏皇后将手中的小勺塞进女儿口中,“你这孩子,真是狼心狗肺!母后与你父皇在这时候为你物色驸马,还不是想着中秋要到了,待到中秋夜,你父皇会设宫宴,与你适龄的才俊皆会随其父母入宫来赴宴,届时你自能见着他们,你别再闹了,安分些!”
韶康公主并未就此罢休,仍旧气恼的拍了下浴桶中的水,险些溅到慧敏皇后身上,“母后也说了,那些个才俊会随其父母一同入宫赴宴,那还都是父皇近臣之子?说到底,父皇和母后还是要拿我的婚事去笼络朝臣……”
慧敏皇后心知女儿的牛脾气上来了,只能再透露些能安抚她的事儿,“兰茵,此次宫宴,国师独子亦会随国师、国师夫人入宫。国师独子不仅出身不俗,文武双全,还是我大齐第一美男子,不知多少京中贵女想嫁于他为妻 ,就是你的那些个庶出姐妹和堂姐妹们,又有何人不想与他喜结连理。只是她们都越不过你去……”
国师独子上官透?倾慕他的贵女们着实不少,说来自己对他也绝非没有一点爱慕之意,只是,自己早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有,他也无意于驸马之尊。倘若父皇的赐婚圣旨真的下到国师府,那上官透还能抗旨不从吗?那可是要杀头的!他若被迫遵从圣旨,那往后的日子,他会好过吗?自己又会好过吗?强扭的瓜不甜,只怕到时候,我二人免不得成为一世同床异梦的怨偶了。唯一的破解之法,只有自己拒了这门婚事!自己到底是父皇嫡亲的女儿,纵使父皇盛怒,也不至于杀了自己的!想通之后,韶康公主故作不悦,“母后说的是,那上官公子的确深受贵女们的青睐,不仅如此,孩儿还听闻上官公子对那些倾慕于他的贵女们也极为怜香惜玉……”
慧敏皇后不愿再听女儿“胡言乱语”,当下伸手捂了她的嘴,“兰茵,你是当朝公主,怎能听信那些个市井传闻?”
韶康公主仰身躲避母后,“无风不起浪,无根不长草!市井传闻怎的不传他人,偏传他呢?可见事出有因……”
这孩子!慧敏皇后真拿女儿没办法了,干脆以权压人,“纵使是真,那又如何?兰茵,你可知,你父皇与母后为何为你取名兰茵?兰茵,兰因,早悟兰因!我们为你取此名,便是盼你早早了悟世事因果,不困于情,一生顺遂!你是公主,上官透若被招为驸马,纵使想纳妾,也需你点头,若你不许,任凭哪个女子也进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