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炎二十一年,七月初,苏州城,灵剑山庄。
江湖中各大门派的掌门齐聚一堂,庄主林纵星命人为众掌门奉上好茶,众掌门饮下茶水后,纷纷感到身子不适。
很快,鲁王薛烈便带着一众手下赶到灵剑山庄,又携一少年人轩宇直入堂内,一步步走近庄主林纵星,“王叔果然对我大齐忠心不二……”走至林纵星身边,又转身面向一众掌门,“各位掌门也算是一代豪杰,今日就由本王与王叔一道送你们上路吧……”
闻听此言,一众掌门皆大怒,峨眉派掌门慈忍师太更是指着林纵星的鼻子破口大骂!
鲁王薛烈嘴角勾了勾,“轩宇,你便任由这老婆娘这般羞辱自己的亲伯父吗?”
那名为轩宇的少年人当即对着鲁王薛烈恭敬的拱了拱手,随即抽剑直刺向慈忍师太,师太因喝了下了料的茶水,根本还手无力,只能任人宰割,那瞪大的双眸似永远不会再合上,又似告诉在场众人她的死不瞑目!
“好了,王叔,轩宇,该说的都说了,我们这便出去吧,剩下的,便交由黑火去处置,也不劳你们受累了……”话毕,鲁王薛烈便又带头朝堂外走去,林纵星与林轩宇紧随其后,一众掌门皆瘫软在地,无力自救……
鲁王薛烈三人一出来,一个手下便箭步上前,将引火器交给了鲁王。
鲁王薛烈接过引火器,正欲点火,不想一个已死之人却突然出现,顿时惊怒交加,不再急着点火,而是转头望向身边的林纵星与林轩宇,“先拿下他,要留活口,本王要让他好好尝尝被黑火炸的粉身碎骨的滋味!”
话音一落,林纵星与林轩宇二人一齐向来人袭去,上官透则不得不以一敌二。
上官透拼劲全力应对林氏伯侄,心知自己无需赢,只需耗着他们,等朝廷的人马赶来便可……
自上官透假死以后,韶康公主就秘密练习马术,此次也秘密赶来了苏州。五个月不见了,也不知上官透怎么样了,实在是一日比一日更心慌意乱……
上官透的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只可惜,早些年师从林纵星,后来又师从林畅然,如今的对手却是昔日的师父,与另一位师父的亲子,三人的武功路数可以说是彼此间都心知肚明,出招破招间毫无悬念,这般情况下,上官透自是不敌,落了下风,最终被擒……
鲁王薛烈见状,大步走上前来,伸手捏住了上官透的下颚,“你不是早该死了吗?不过没关系,今日,本王就亲自送你上路,为了本王的筝儿、本王那未能出世的孩儿,还有本王的妹妹和皇兄……”说完,便松开了手,抬头望向林轩宇,“废了他的手脚,再丢去那边……”
就在林轩宇提剑欲断上官透右手手筋之际,一女声突然出现,“住手!”
上官透已认出这声音的主人,也顾不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剑,当即回头去看来人,“阿狸……”
鲁王薛烈亦朝来人看去,“兰茵?你怎么会在这里?”
韶康公主看了一眼上官透,又看向鲁王薛烈,瞬间红了眼,却强忍着泪珠夺眶而出,一步步走近他们,“原来真的都是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还是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鲁王薛烈闻言,猛得直摇头,“兰茵,我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皇兄!”
韶康公主只觉好笑,冷笑一声,才质问鲁王道,“为了我,你要杀我夫君!为了皇兄,你残害大齐子民?”
对上韶康公主那双湿润的眼眸,鲁王薛烈不禁蹙了眉,甚至有一瞬的心虚,却也很快缓过神来,伸手直指上官透,辩解道,“他!是他!他明明是你的夫君,却偏偏要一个劲的帮着重火宫的那个妖女跟我作对!他背叛你!他怎么可以背叛你?我不许!我不许任何人背叛你,伤害你!他必须死!我是想将整个武林都送给皇兄!皇兄是储君!皇兄日后会是大齐最至高无上的君主!我要天下人皆臣服于皇兄!顺皇兄者昌,逆皇兄者亡!兰茵!父皇偏心薛勤!薛勤还大败契丹!薛勤的威望怎么能胜过皇兄?不行!不行的,兰茵!皇兄才是太子!天下人都得顺服于皇兄……”
韶康公主再次冷笑,接着冷声打断了鲁王薛烈,“上官透从来都没有背叛过我!他之所以帮衬重火宫,是因为林氏,你怕是被林氏利用了!至于三哥,他是最聪明的人,他不会谋反的!他身上躺着前朝皇族的血,有太多太多人容不得他登上那至高位了,你面前的这两位不就是吗?”
这时候,林轩宇忍不住开了口,“公主殿下,我林氏对大齐皇族嫡脉忠心耿耿,我们心甘情愿做历代帝皇与储君最忠心的一条狗,而你,当今圣人的嫡女,储君的胞妹是最不该质疑我们林氏的……”
韶康公主冷冷笑了,“你们林氏的忠心,自有父皇圣裁,不必与本宫多言!”说着,又望向鲁王薛烈,“你知道吗?阿兄也曾倾心于上官姐姐,只因你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且你与上官姐姐两情相悦,他甘愿忍痛割爱,亲自去为你二人请旨赐婚,可是结果呢?你逼死了上官姐姐!当年上官姐姐不知有多少爱慕者,可她偏偏只钟情于你,你却要害死她所有的亲人,把她逼上绝路,也让你那可怜的孩子不得平安降世……你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上官姐姐,那个孩子,皇兄还有我!可是你已经伤透他们的心了,现如今,你还要当着我的面,杀死我的夫君吗?如果这是你所愿,那你可得抓紧了,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只是实在放心不下我的夫君,快了他们一步,阿兄和大军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