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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黑蜥蜴事件广为流传后,再也没有人叫过我“红菟丝花”,因为他们终于明白,像我这般看着弱柳扶风,不堪一击的家伙,也绝不是他们能所匹敌的,但有点可惜,我确实挺喜欢这个称呼,很适合我。
现在是春季最盛的时期,横滨的樱花开了一片,粉白相间的洒满整个大地,这种时期,最是姐姐喜欢的。
姐姐喜欢樱花,总拉着我在哪儿停下来摘一朵再走,红叶姐旋即敲定了主意,要拉着我们去赏花,理了一大袋东西,半路遇上正在闲逛的太宰先生,眼一睁手一动就把他也拽了进来,大概算得上顺手牵羊...?
樱花林里人很多,十分喧闹,我不太习惯这种场合,只是拘束的坐在一边,姐姐倒是对这种情况得心应手,笼中鸟进入天空似的一下溜没了影。
中原中也显然也是因为任务闷久了,出来后如脱兔一般活跃,而太宰先生则如往日一般追着他嘲讽。
红叶姐泡了一壶茶,递了一杯给我,是红茶,她微笑着问,“倾九,你要一直坐在这里吗?”
我抿了口茶,犹豫着点点头,红叶姐掂起餐桌布上的一朵樱花,别在我发间,“即便现在已经没有铁链拴在你脚上?”
我眨眨眼,在纸上写,「从来没有铁链束缚我,只是没有钥匙打开我」。
红叶姐看着我,最终叹了口气,“倾九呀,你的心总是冰凉的。”
红叶姐说的没错,我的心总是很冰凉的,投不进一块炭石来,例如此时,即便周围有多喧嚣,樱花开的有多灿烂,落入我眼中也不过是普通的花,传进我耳中的依旧是寂静无声,我与所有人都隔着一条罅隙,而我站在罅隙之上,进退不能。
红叶姐又为我别上花朵,万籁无声。
春季是泛着微风的日子,我时常会感到困,是的,困,紧张过度迎来安逸时,精神就会不受控制的放松,周围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阳光明媚,没有危险的日子,对我来说,令我安逸的就是如此。
红叶姐笑眯眯看着我,掩唇说,“哎呀,倾九,你困了呢。”
我没有反驳,诚实点了点头,红叶姐又笑,“你呀,总是你们几个人里最坦率的。”
红叶姐按住我的肩膀,将我的头压到她的大腿,一个近乎能称为膝枕程度的姿势,红叶姐说,“安心睡吧,我在这儿呢。”
耳边似乎若有若无的响起她哼着摇篮曲的声音,仿佛真的有点太安逸了,睡着前最后一秒,我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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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名绪美兴致勃勃拿着一束樱花枝回来时,连那句雀跃的妹妹还没喊出来,就霎时噤了声,追着她而回的中原中也说,“你跑这么快回来,不是也一句话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狠狠捂住了嘴,中原中也诧异时,从后面慢悠悠而来的太宰治接上了话,“哎呀,小倾九竟然睡着了吗~明明之前都睡得很不安稳呢。”
中原中也明白了什么似的,不再说话了,椎名倾九安静地躺在尾崎红叶腿上,呼吸均匀,这确实是相当难得的事,毕竟之前他们隔三差五就能看到她半夜不睡觉到处游荡,唯一得到的回答也不过是我睡不着这一句话。
中原中也还一度说过她绝对会猝死。
尾崎红叶理了理她垂下来的头发,语气轻柔的说,“她太累了,可别打扰到她。”
伴随着周围的人三三两两离开,他们有些犯了难,尾崎红叶提议将椎名倾九抱回去,重担落到了两个男生身上,太宰治以自己体弱无力推辞了,中原中也只好担起职责。
他只是轻轻一抱,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椎名倾九抱起,他瞪大了眼睛说,“不是,这家伙轻的有点离谱了吧?!”
尾崎红叶有些苦恼的掩唇,“妾身有试着让她多吃一点,但她几乎连饭都不怎么吃。”
椎名绪美敛下眼睑,“因为妹妹一直被关在房间里,饭菜都是由保姆负责从小门中推进去的,后来不知怎么的,保姆给她送的饭有一顿没一顿,只要没饿死她就行,我知道的时候,妹妹已经不怎么吃饭了...”
“难怪瘦成这副鬼样,这跟四处流浪的孤儿有什么区别?”中原中也随口回了一句,椎名绪美的心情显而易见的低落下来,太宰治率先转移了话题,“嗯~那束樱花绪美酱还带着吗?不是说要送给小倾九~?”
她的思绪很快就被调走了,视若珍宝的拿出手帕,那束樱花枝完好无损地放在其中,“在这呢!不过妹妹好像更喜欢红梅...”
中原中也补了一句,“又无所谓,反正你送什么她都会很高兴。”
椎名倾九的头发蹭到他脖子上,细密的泛着痒,凭着手上空若无物的重量和她过轻的呼吸,中原中也几乎要以为她已经奄奄一息,日薄西山了。
于是椎名绪美回了他什么,他再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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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特别可爱的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