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元之后,宫中许久不闻琵琶声了。”
玄凌看着端妃,缓缓说道。
端妃听玄凌如此说不免心思一动,却又很快按捺下来,她在这宫里这么多年,实在没有什么东西能轻易拨动心弦了。
“是啊,纯元皇后的本事,这宫里怕是无人能与之相较。”
玄凌听此却是紧皱了眉头,他不由得想起了独倚窗前的那道身影,他从前总能在她身上看到纯元的影子,可也不过短短一年不到,他就再不喜有人将其与纯元相较了。
她就是她,实在不需要与其他人比什么。她有的他加倍呵护,她没有的,他尽己所能让其拥有,就是如此简单罢了。
端妃见玄凌如此,只觉得他是因为自己没有直面应下他话中深意而有些恼怒,可她在这宫中蹉跎了小半生,除了心中难免还惦念着这个男人,真就少有什么值得她冒险的了。
若非说有,与华妃的纠葛勉强算一样,还有一样……就是孩子。虽说她当年既那般做了就已经想到了其中后果,可不甘心人人都会有。只不过长年累月下来有人依旧把不甘写在脸上,而她却能为了生存将这些东西死死压在心底罢了。
“咳咳……”想到这,她不免又轻咳了几声,这才又继续说道“臣妾虽自负得了几分纯元皇后真传,可到底时间久了,臣妾这技艺也属实生疏太多。”
怕是承不住您的一心重托了。
新人入宫以后她也曾听到了一点风声,甚至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可那人倒的让人猝不及防,她也只能将好不容易起来的一点心思重新压下去,玄凌如今一句话就想让她再直面那宫中种种,她又岂能轻易答应?
她虽喜欢他,却并非那一心只有情爱的傻子。这宫里宛如大浪淘沙,最是留不下的,就是那满心只有情爱的人了。
“你一向最是聪慧不过,这些东西若真学了,又岂是说忘就忘的?”玄凌突然笑了,从容的看着端妃说道“你既然同纯元学过琴,那应当见过她的琴吧?”
端妃抬眸对上玄凌的视线,略微思考后这才回道“纯元皇后善琴,所收藏的自然也不知凡几。臣妾有幸见过一二,就不知皇上您说的是……”
端妃有心想问,这些年来宫中也有过几个肖似纯元皇后的人,只是没有今朝入宫的势头猛罢了。
可她有了心,玄凌却又扯了别的话题出来。
“朕膝下如今子嗣不丰,宫中有孕的嫔妃不过荣贵嫔一人,予漓与淑和均已长成,独剩个温仪……”
玄凌说道此不由得顿了顿,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声音略微有些冷淡下来“你身子不好,也很少出去走动,怕是不知在行宫的时候,有人妄图加害于温仪这件事。”
“这……臣妾久不出宫门,对这件事也不过略有耳闻,所知并不详细……竟也不知那人是如何心思,竟会伤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就是可怜了温仪,小小年岁,就要受如此苦楚。”
端妃如此说着,面上心中也不由真情流露。她是真心喜欢温仪那个孩子……主要也是这宫中除了温仪,也没有别的孩子能给她亲近一二了。
“华妃时有疏漏,温仪的生母如今也不过一个婕妤……最重要的是,这宫中所不能彻除如此风气,诸如温仪这般的事情,怕不会只此一件。”
听到华妃二字的时候,端妃条件反射的身体一僵,却又对玄凌后面的话隐隐心动。一个连一宫主位都不是的嫔妃,又几次三番让自己的女儿沦落为她人手中的棋子,如何能照看的好帝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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