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之后,玄凌虽常去陪伴陵容,但多是白日,晚间再未留宿过,若与从前的圣宠相比,那自是大不如的,若非长杨宫依然每日都会迎接圣驾,众人怕不是都会以为陵容骤然失了宠爱。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玄凌晚间再未留宿过,可就这几乎每天白日里都会到长杨宫陪陵容小坐一会的宠爱,那也是一般人可望不可即的。若不与从前相较,这份恩宠也足以让众人为之侧目,羡慕嫉妒了。
可无论再如何羡慕嫉妒,陵容都没能成为话题中心的人物,只因为皇上又重新宠幸了众嫔妃想象不到的一个人,近些时日无论是给皇后请安,还是在自己宫里说道的,都是这位‘新宠’,常在方氏,方淳意。
这位新晋的话题宠儿一如既往不被一众嫔妃喜欢,嫔妃之间也是有小团体的,上得了台面的,一如有华妃这样得宠嫔妃坐镇的,通常就是这位嫔妃的党羽。
虽然是在后宫这四方天地,倒也像前朝那些大臣一样,暗地里拉帮结派,成了一个又一个这个党那个派的。
上不了台面的,也就是底下位分低的小嫔妃抱团取暖的小团体更多些,她们对于一个个新晋宠妃的态度更直观些,秉承着类似于虽然我不得宠,但你要是得宠了那你我就是敌人的态度。
有些时候,即使得宠的那个嫔妃是自己阵营里的也不行,甚至还会更加仇视。就类似于,明明大家说好了一起做咸鱼,可你却在皇上面前展现鱼的不同吃法一样,这样的做法足以引起他们的愤怒。
大家都没有皇上宠爱的时候,自然都是惺惺相惜的可怜人,姐姐妹妹叫的亲热,可别看平日里姐姐妹妹的叫着,到了关键时候,这些所谓姐妹绝对是背刺你最狠的那个。
姐妹情这种东西,在宫里最常见,可真的守望相助的那种姐妹情,却是最难见,也是最难得的。
“要我说,这方常在也属实算不得什么。”
欣贵嫔抿了口茶,兴冲冲的继续与陵容分享最近宫里的传闻。
自玄凌说公务繁忙恐不能时常来陪她以后,欣贵嫔就成了长杨宫除玄凌外唯一的常客,她的到来是被玄凌所允许的,其他羡慕陵容宠爱想要巴结从而想在陵容孕期分一杯羹的那些人,无论明里暗里,都被挡了回去。
“你若说她得宠,这一没晋位分,二没赐封号,她当初也是得过一些宠爱的,这个没有封号的常在对于她着实称不上什么值得骄傲的存在。”
“可你要说她不得宠吧,皇上这几日几乎日日翻她的牌子,在行宫那会,连华妃的宠都被她截了好几次,眼瞧着回宫这些时日皇上好像忘了她这么个人,没想到还真能让她三次复燃。”
“我记得,她好像和甄常在同住棠梨宫,这甄常在被禁足,她如何能……”
陵容看着欣贵嫔,似有疑惑的问道。
“这有何难?虽说这方常在与甄常在同住棠梨宫,可甄常在从前就非棠梨宫主位,也不能因为她一个封了整个棠梨宫吧?只要这凤鸾春恩车进得去,谁能拦的了皇上的宠爱啊。”
欣贵嫔半是玩笑半是讽刺的解释道,说来她与这二人好像并没有仇怨,只不知这讽刺之意从何而来。
“这倒也是。”
与欣贵嫔相比,陵容就显得淡然多了,语气淡淡的。长杨宫少时令鲜花,最显眼的就是那院中杨柳,虽然玄凌吩咐了花房时时送些养育出的花来给陵容赏看,可她总是提不起什么兴趣。若非欣贵嫔是个健谈的,也不在意陵容偶有的淡然模样,二人之间早不知冷场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