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贵嫔盯着陵容的肚子微微蹙眉,她也是有过身孕的人,怀胎十月平安生下了淑和,什么月份会有什么变化她都是亲身经历过的,即使每个人体质不同,胎儿情况不同,大抵也差不了太多,至少她怀淑和的时候这个月份可没像陵容一般,说是双胎也不像,可若不是就更不对了。
“欣姐姐快别担心了,皱着眉头都不好看了。”
陵容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的,可她前世虽有过身孕,却是用了药的,最后还是那么个下场,自然与这自然受孕不一样,她也不敢轻易将二者作比,毕竟情况不同,她也怕自己一时判断失误,到时候她才是哭都来不及呢。
“陵容第一次有身孕,许多事情都是欣姐姐告诉陵容的,缘何如此陵容也不清楚,不过王太医日日来诊平安脉,他既说了无事,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
欣贵嫔闻言松了眉头,心中提着的那口气却没松下来,陵容入宫一年多尚且还有皇帝宠着,太医院的那起子人还愿意做工夫,她却是在这宫里待了多年的老人了,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这宫里形形色色的人她见的总归比陵容多。
底下的奴才惯会踩低捧高跟红顶白,太医院的人又何尝不是?而且这群人向来做事讲求个滴水不漏,有些时候更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听说看护陵容的太医是个有些本事的,还是皇上钦点,可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证这样的人不会临阵退缩,若是陵容的身子当真有什么问题,那太医无法解决又隐瞒不报,只等着到时候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可又如何是好?
虽说按着皇上如今对陵容的宠爱,若真出了什么事,那太医怕也落不得好,可一个太医,又如何能与陵容这样正经的贵嫔主子相提并论。
“那你若是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立刻请太医来看,若是看护你这胎的王太医看不出什么,那就再换一个,太医院这么多人,我就不信全是酒囊饭袋的废物不成。”
欣贵嫔握住了陵容的手,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现在就把太医都请来给陵容看诊。
陵容连声应着,前世她与欣贵嫔交集不多,后来更是处于对立面,说真的,那个时候她对欣贵嫔并无好感。可若是一味的将前世情感带到现在,她怕是也得不了长久。
今世无论欣贵嫔一开始找上她的目的是什么,至少这一刻的关心做不得假。
——
仪元殿
各地奏章摆放在案头,足有小山高。
玄凌一手抵着头,看着展开放在眼前的奏折,头就忍不住的疼。
西南战线拉长,若要大捷得胜怕还需些时日,他不仅要时时关注战事,还要计算着时间,处理后宫事。这本应是皇后的职责,可皇后如今这样子……
玄凌无奈叹气,继续埋头处理政事。
待玄凌歇下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皇上……”
李长在一旁小心伺候着,看着玄凌停下了手,斟酌着想说些什么。
“怎么了?”
玄凌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闭着眼睛稍作休息。
“宓秀宫来人请皇上前去用膳,已经来了好几次了,皇上可要……?”李长试探性的问着。
“不去!”玄凌颇为冷淡的回了一句,按理讲慕容氏父子在前线效力,他应多加恩于华妃才是,可华妃所做之事是在让他对其提不起兴趣。
“那皇上可是要去荣贵嫔娘娘那里?”
玄凌睁开双眸看向李长“长杨宫派人来请了?”
“这……”
李长一时语塞,这些时日……不,是从荣贵嫔得宠以来,就没明着派人来请过皇上!
“这……长杨宫,倒是还没派人来请。”
玄凌盯着李长看了好一会,就在李长恨不得没长这张嘴的时候,玄凌终于开口道“去冯淑仪那。”
“是。”
李长得了令,连忙转身出去吩咐,就这还不忘将脑门上的汗擦干净,不让外面的小崽子们有半点瞧见他狼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