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峻纬有半柜子衬衫,从浅色到深色,再到每件衬衫搭配不同的领带和袖扣,一眼望过去着实是强迫症者的福音。
诊所们的小姐姐们都笑称,周医生就是少女心狙击手,衬衫就是他的98K,一枪毙命。
对于这种言论,蒲熠星在心底冷笑一声。
呵,衣冠禽兽。
哦忘了说,衣柜的另一半属于蒲熠星。
比起周峻纬,蒲熠星的一半衣柜随意的多。卫衣T恤大裤衩,就是没有衬衫。除去出席正式场合与某些时候情趣需要,其余时间蒲熠星是不穿衬衫的——要穿的时候也是从周峻纬那儿拿,用他的话说,人都是我的,穿你件衬衫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你穿什么都好看,穿我的衣服更好看。”周峻纬笑着把人揽过来呼噜呼噜毛。
有时候也会产生误会。
当蒲熠星跟周峻纬出去约会的时候,一件oversize的套头卫衣配上他的娃娃脸,路遇周峻纬的熟人,对方总是这么打招呼,“哟,小周,带弟弟出来玩啊?”
——看着笑到直不起腰的周峻纬,蒲熠星心情复杂。
可能被刺激过之后就特别容易走上极端,在外面还好,蒲熠星买起家居服时开始向着低龄化的方向一路狂奔。
比如现在,他穿着一身连体恐龙睡衣窝在沙发上,右手打着字,左手捏着尾巴,手法跟撸猫如出一辙。
周峻纬回到家就看到这一幕,莫名觉得十分解压,连带着手也蠢蠢欲动起来。他从背后抱上去,像小时候抱着商场的巨型毛绒熊一样满足。
蒲熠星回过头,想批评一下他这种黏黏糊糊的弟弟行为,却不经意看到周峻纬白衬衫的胸口处有粉底的痕迹。
他放下电脑与周峻纬拉开距离,正襟危坐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可惜头顶做鬼脸的小恐龙有些影响蒲大人的气质。
“zou峻纬,现在不是势必要你说,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蒲熠星下巴一抬,“老实交代,胸口那块儿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阿sir,今天来了个情绪比较激动的病人,我一时没注意,让她扑了一下。”周峻纬摆正坐姿,双手举起,老实回答,“我发誓后来再也没碰她——也没让她碰我。”
蒲熠星眯起眼睛,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默。
周峻纬慢慢朝他挪过去,看他没有生气的样子,复又大胆地抱了上去,蹭蹭那人柔软的外衣。
“吃醋啊,蒲。。。哥哥。”
——这是弟弟哄他的年上恋人时最好用的手段,屡试不爽。
但这一次哥哥只是用一根手指推开他,似笑非笑地说,“哪有吃醋,我就是想问那人要回洗衬衫的钱。”说完站起身往房间走去。
周峻纬摸不准他的意思,一时间不敢跟上去。
过了一会儿,蒲熠星拿着一只nars的唇釉出来了。
哦哟。
周峻纬笑得一脸玩味,明知故问道,“这是送给妈的礼物吗?会不会太少女了?”
蒲熠星没理他,自顾自勾勒唇形。
他说,“过来。”
于是周峻纬张开怀抱。
蒲熠星略一低头,找准他心口的位置,吻了上去,又泄愤似地轻轻咬了一口。
带着微微水意的红像雨后的玫瑰,晕染开无边的绯意。
周峻纬只是纵容地看着他的动作,等他把这件衬衫糟蹋够了,才抬起他的下巴,把剩下的唇脂尽数吃掉。
“下次换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