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四大爷沉思片刻,直接起身离开了。
如月用两指轻捏着下巴颏,不时地摩挲着,“四大爷什么意思?管他呢,我的后宫我做主!甄嬛死了有七八天了,沈眉庄深受打击,病重到不得不在床上躺着,温实初每日前去问安,这俩人一个深情款款,一个视而不见,可有意思了!”
启祥宫,每日安静到极致,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喘,生怕惹得祺嫔不快,突然,飞出来一个圆形物体,只听一声啪,碎成渣了,那些人低头一看,又是瓷器,自从关禁闭以来,这位主儿就没消停点,动不动就发脾气,打宫女,宣御医,呼唤皇帝,这都一个月了,谁理她啊,众人唉了一声,看来又要换主子了,还是早点打算,一边走一边想跟哪个宫宫女太监相识。
碎玉轩,棠梨煎雪。
这一日,温实初入内为沈眉庄诊脉,不禁在内心自问,惠嫔,怎么越治越虚了,是我医术不精,还是她根本没吃药,眉头渐渐锁成一个“川”字,沈眉庄一直盯着他,目不转睛,见此不由得伸出手抚上其眉心,温实初被吓得脸色发白,脖子后移,与她手相隔三分之一尺,双腿慢慢向后退了五步,看了眼那只雪白而纤细的手指不禁低头,“惠嫔娘娘,微臣开的药,您要喝,喝了才有效果,今日问安到此为止,微臣退下了!”
“等一等!”沈眉庄轻声道,不惜挣扎着上半身,差点摔下床。
这虚弱之音让温实初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他闭目凝思,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停下来,此时,他的心里有一样情绪已经生根发芽,正慢慢长大。
“实初,实初!”沈眉庄眼角渐渐湿润,“你回头看一看我,好不好?”
温实初听到呼唤就已睁开眼,他想了想,双脚下意识地动了起来,转过身,看到沈眉庄此刻我见犹怜的模样,直接冲到她面前,跪在地上,快速抬起眼帘,四目相对,交错!目光让如广阔无垠的大海般无边无际的情意彻底裸露出来了,俩人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彼此,互诉衷肠。
然而,谁都没有发现,门外闪过一小块金黄衣角。
当晚,安陵容阵痛,太医院太医几乎倾巢而出,全部跪在延禧宫内,一一为安陵容诊断。
端妃见此情景感慨道:“昔年纯元皇后怀孕时也是这番情景,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
敬妃笑了笑,说道:“端妃姐姐至少见过纯元皇后,我们呢只是听过她的名字!”
“那样的女子最不适合做皇家媳妇了!”
“姐姐慎言!”
端妃轻轻一笑,用去了指甲套的手拍了拍敬妃手背,“我知道!”
一阵阵嘶吼声响起,空气里飘来了一股血腥味。
敬妃脸色一白,连道:“也不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听着安嫔撕心裂肺的痛喊,我这心快提到嗓子眼了,都不知道该如何好了!”
“比她还惨烈的叫声,我也听过!”
“姐姐又要说纯元皇后了!”
“不是,是如今的皇后!”端妃摇摇头,自顾自的说道:“也是在发现纯元皇后有孕的那一晚,大阿哥生病了……后来外面下起了暴雨,她抱着早已死去的孩子跪在院子里,一声声呼唤着,让老天爷把大阿哥还给她!”
说完她,眼里划过一丝精光。
敬妃听出了端妃话里有话,登时对那晚发生的事生出一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