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早晚要走,弘璄早早适应也好。”
夏冬春叹了口气“罢了,今晚叫他过来用膳,准备羊奶羹和茯苓糕。”
“是,”夏桔惊喜“那洪大人那边可要介入?”
“他做什么了?”
“买了阿哥所边上的几个奴才,没敢动您安排的人,很有分寸。”
“那就不用管,一旦有任何危害小六的举动,立刻铲除。”
利益相同目标一致,抬了抬眼皮,夏冬春不是很在意地道。
“夏云说娘娘现在对身边的事情越来越冷淡了。”借着话随口抱怨了一句,夏桔观察着脸色,不再言语,默默退了下去。
可不就是嘛?
夏冬春把自己甩进柔软的靠椅,闭着眼小憩,见识越多越知道自身的渺小,她切身体会,不敢放松。
那些特殊的功法需要兑换,但书库里更多的风闻游记、纪年杂录却不对夏冬春设限,闲暇时候翻阅,方能从中窥探几许那些惊才艳艳的天骄几分神采。
更别提一些金丹、元婴前辈的自传游记,时间跨度之长,都是以月以年记,动辄跨越十数年,不过弹指一瞬,连带着夏冬春自己修行投入,在计划有条不紊进行的同时,修行得忘了时间,眨眼半年而过,直到夏桔今日提及,她才有种蓦然回神的错杂感。
筑基尚且如此,那些更往上的境界,诸如金丹、元婴呢?他们对时间的感度只会更低,对周遭情感的投入更是少得可怜。
仙凡有别,仙凡有别,绝非谬语。
看到比之前高了小半个头的儿子,夏冬春又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额娘!”
弘璄迈着腿急急地跨过门槛跑过来,跑到近处大约五六步的时候,步子缓慢下来,一点点腾挪着凑近,拱手行了个礼,立在原地不动了,白嫩的脸蛋上还挂着几分不自知的委屈不满。
“最近在做什么?额娘都好久没瞧见我们小六了。”夏冬春装作没看见他别扭的样子,恶人先告状地一手把人揽了过来。
他还在生气呢,额娘怎么能这样!
弘璄扭了扭身体想要走开,身后自幼眷念的熟悉温暖的气息让他动作一顿,只能用不说话的态度维护自己为数不多的坚决。
“额娘,儿子已经长大了,你别这样搂着我。”
“我不搂你还能搂谁?老师教你到哪儿了?《千字文》?《百家姓》?”
弘璄脸上流露出少有的稚气,不高兴道“那些儿子三岁就学完了,现在在读《资治通鉴》和......《帝范》。”
“《帝范》?唐太宗所著的那本?”夏冬春挑了挑眉。
“老师偶尔提过一嘴,儿子好奇就去翻了几页,主要还在看《资治通鉴》,老师让儿子多读史书。”
“那不是很好么?你怎么看着不太有兴致?”
“额娘,我好久没见到阿玛了。”弘璄沉默了小会,扯了扯夏冬春的袖子“听说阿玛病了,我想去看看他。”
“想去就去,额娘又不拦着你。”
“可阿玛不见我,苏公公不让我进去看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