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在KTV门口再次见到他。下班回家路过KTV的时候,一个穿着布妮熊玩偶服的人挡在我面前,我低着头准备绕过他的时候,他伸手拉住了我。
“谢谢,不办卡。”
“伤心了,你连我都认不出来。”
是很耳熟的声音,我盯着他看了半天,“齐乐?”
“对呀,是我,是不是很惊喜?”他一把捞下玩偶头,露出一张被汗水打湿的脸。
“惊喜一般,惊吓倒是不少。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班呀。”
“他们雇佣童工?”
“我成年了!”他看上去很不服气,把手里的传单卷成筒,轻轻敲了我一下。
“你成年了?”我有点不相信,从他过往的只言片语中能听出来他应该还在上学。“老实交代,不然我找老板投诉去了。”
“我真成年了,兼职也是需要看身份证的,你傻不傻哈哈。”他倒是没心没肺的笑着,就是脸色在不太明朗的天色的中看着不太好。
“你的身体?”我有点担心他,虽说已经不是盛夏,但是玩偶服又闷又重,还要穿着不停的走,应该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
“放心吧,没事。”他摆了摆头,刘海湿湿的耷在脑门上,让我想起那个下雨的早晨。“我还有一会儿就下班了,能去你那坐坐洗个澡么?”
“行,你来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我很干脆的同意了。“你还有多久,要不我等你一起吧。”
“不用,你先回去吧。我等会结束了去买点吃的一起吃,我还没吃晚饭呢,饿死了。”他又带上了那个头套,在身后推了我一把,又开始给过往的路人发起传单来。
知道劝阻也没什么用,虽然相处没有很久,但齐乐=固执已经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他不愿意的时候也不大吵大闹,只是安静的倔强
的盯着人看,直到对方妥协为止。没有再想,我回了家。
在家里等到七八点,齐乐还没来,我在想是不是他放了我鸽子突然跑了。在厨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啥吃的。
外面已经黑黑的了,我也不敢一个人再出去吃饭,心里狠狠的给他记了一笔,拿起手机点了个外卖。独居女性特意备注:屋里没人不用敲门,挂在门上。
没多一会儿,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是吧,这外卖员又不看备注。〕我丧气的想,隔着门说,“麻烦您放地上吧,我现在不方便开门。”
“不是啊,你门口有个人啊,好像晕倒了,你要不要出来看看啊?”门口是个女生的声音,我放松了一点警惕,开了一条门缝发现是一个拎着外卖的女外卖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齐乐!”
齐乐趴在离我的门口还有三四级的台阶上,旁边还放着几个包装袋,里面是一些吃的。脸在楼道灯的映衬下没有一丝血色,头发还是湿的,后背也湿了一大片。
“你认识就好,需要帮忙打120吗?”看我认识,外卖员也松了口气,帮我把地上散落的吃的捡起来放到屋里。我刚想点头,突然想起之前提到去医院时齐乐的抗拒,又拒绝了。“不用,家里有药,麻烦你了。”
“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我剩下的单子要超时了。”
“好的,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