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上前,果然,齐乐熟悉的面孔印入我的眼帘,他双眼紧闭,唇边是斑斑血迹,脸色在昏暗的路灯下一片惨白,地上还有一小滩褐色的痕迹。
我把手搭到他的身上时才感觉到他体温很高,并且在不住的发抖。我用毯子把他裹紧,扶起他的上身圈在怀里企图叫醒他,“齐乐?齐乐?”
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他因为体位变化呛咳一声,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顺着下巴滴在毯子上。
这是我第一次在齐乐这里见血,我不敢再托大,直接拨打了急救电话。说明位置后,我抱着齐乐赶往酒店门口,登上了呼啸而来的救护车。
车上,医生给齐乐量了血压,又问过我大致的吐血量和病史,给他挂上了止血针。“初步判断出血量不大,先止血看看,如果不行我们再考虑手术。”
很块我们进入病房,我专门出钱要了个单间,齐乐的情况未知,单间更方便一些。
接了点水给他擦脸,嘴边的血擦干净才发现他的下唇都被咬破了,明明身体滚烫手却冰凉的没有一点人气儿。
应该是止血针的效果,齐乐没有继续吐血,只是人一直没有清醒过来体温也一直居高不下。我看了看窗外,已经开始泛白,这惊心动魄的一夜似乎终于要结束了。
“呃…”在我抓着齐乐挂吊针的那只手帮他暖手暖到自己快睡着的时候,掌心里的手突然挣扎了一下。
我连忙按住然后抬头看,齐乐侧身向我,背弓着,另一只手紧紧的按在胃上,满脸痛苦。
“松手齐乐,不能按!”我立刻去掰他的手,谁知道没有我的压制打针的这只手也开始乱动,针头从手背滑落带出来一串血珠。
“我去!”来不及管别的,我第一时间扯开了他按胃的手,可不能再出血了。
又要帮他暖胃又要克制住他的两只手难度系数实在太大,我想了想,钻进被子里抱住了他,反正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放肆一下应该也没关系吧。
进到被子里我才发现,虽然齐乐身上很烫,但是被子里却一片冰凉,“怪不得这么久都没退烧…”我一边嘀咕一边更紧的抱住了他。
被我抱住,他先是挣扎了两下,然后很快安静了下来沉沉睡去,“我这么好使吗?”这是我在陷入梦境前最后一个念头。
我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是一片如火的红色,温度很高,入目皆是翻滚的岩浆,我坐在岩浆中心的一块石头上,头上是一个被捆住四肢吊在空中的人。
捆住他四肢的细线栓满了铃铛,延伸到目不能及的远处。
我对他很陌生,但又觉得他对我极其重要。我伸手想要触摸他,他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一惊,睁开了双眼。
眼前是齐乐安静的睡颜,他的体温已经降下去了,脸色看上去也好了许多。
我还维持着睡着前抱着他的姿势,不由得老脸一红,小心翼翼的从被子里退了出来,进卫生间洗漱。
刚洗完脸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我连忙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