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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浅走到后门边,说是后门,也不算,这只是个偏门,也不算太引人注目。
大多数人都不来此处,好像它已经被忘记了。
她轻拨了一下门栓,打开了这扇所谓的侧门。
扆清浅“阿志。”
她站在一辆车前,笑吟吟的看着车旁正休息的男孩子。
他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因为常年的风吹日晒,比寻常公子哥要黑了一些。
但因为五官的精致,日常也经常招来一些小姐的瞩目。
少年本来昏昏欲睡,一听玉浅的声音,瞬间清醒了过来。
朱志鑫“浅浅?你来啦。”
她每日都来找朱志鑫,每次都来过问着他的日子。
因为朱志鑫就比她大一点,从她进楼的时候他也就在了,所以玉浅总是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当年她一进来因为一些事还不熟悉,除了厨房的方大娘,谁都不给她好脸色看。
那年下雪,她的新衣服都被同龄的小姑娘抢去,连她的被褥也被她们弄湿了。
她们把她赶出了房间,她一时委屈,只能自己默默地走着,最后走到了侧门这。
侧门旁有个稻草垛,也不知是谁,在草垛中间挖了个洞,也算是能躲进去。
那年的毛小子兴奋的捧着自己买的包子回了自己的小家,看见了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犹豫了片刻,还是拿着自己所有的钱去买了药和衣物。
不知怎的,玉浅回忆起时总觉得那是最温暖的冬天了。
她一直都把朱志鑫当做哥哥。
扆清浅“你今天吃饭了吗?”
她拍了拍路边的石头,坐了下去。
朱志鑫“吃了,王叔给的包子,不过我没白拿,我今天拉他去东边集市买肉了。”
朱志鑫笑吟吟的。
他也算是吃百家饭的了。
他从记事起就是一个人,生活在这条小巷里。
也就多亏了大家救济。
扆清浅“那就好。”
玉浅看着眼前的石板路发着呆。
朱志鑫“你今天要上台吗?”
扆清浅“是呀,演一次就少一次,我马上就能赎身了。”
扆清浅“就是担心我走后玉熙一个人行不行...还有方大娘,她身体也不好了,她三岁的小孙孙...她儿子上战场那么多年也没回来...”
扆清浅“等我赎了身,我就去租一个小店,就我这手艺,应该是能开一个小店。”
扆清浅“那时候你就不用每天跑来跑去的了。就呆在我店里打个下手。”
朱志鑫是除了玉熙外,第二个知道她真实面目的人。
看着玉浅絮絮叨叨的,朱志鑫笑着听她说。
不只是她,他也期待了很久。
和她有一个家,该多好...
朱志鑫“扆清浅。”
玉浅停止了讲话,看着朱志鑫。
扆清浅“干嘛呀,突然那么正经。”
扆清浅是她进楼以前的名字。
进楼以后,所有的姑娘都跟着玉妈妈姓,而她名取了最后一个“浅”字。
要不是朱志鑫坚持叫她扆清浅而不是玉浅,她只怕是忘了自己的名字。
她总问她娘,为什么她姓扆,为什么她没有爹?
但她娘总是一笑了之,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爹是谁。
如果看见爹,她一定会问,爹那么久是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
她绝对不会指责爹抛弃了她和娘亲那么久。
她只是想让爹回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