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维娜出院的日子是一个阳光灿烂,万里无云的好日子。
但是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却绝不是什么好地方。
来接她的人是邓布利多教授,不知为何,他有时候总会负责这些小事,就好像他的身份不是校长而是一位社会闲散人员。
“邓布利多教授,您对每一位学生都一样吗?”莱维娜没头没脑地冒出的话令邓布利多教授难得愣了一下。
“当然,一视同仁。”邓布利多教授自认为自己的回答无愧于心。
“那很好。我只是觉得很麻烦您。我感觉自己好像总是需要您或者其他教授更多的精力。”
平心而论,她就像那招人讨厌的彗星,但却又不那么相似。
至少她周围的人没有把她当扫把星,反而给了她更多的关照。
但对于邓布利多教授所说的一视同仁,莱维娜还是持怀疑态度。
毕竟自己的特殊身份摆在这,倘若今天出院的是一位霍格沃茨的普通学生,那么邓布利多教授也许就不会亲自来到医院接学生出院。
自从醒来后,莱维娜就总喜欢想些有的没的以此来打发在医院里的无聊时光。
这习惯有利有弊,就她来说,莱维娜认为还是弊大于利。
比如现在,她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来接她的人是邓布利多教授,而不是斯内普教授。
她与邓布利多向魔法伤病科的医生们告别,随后幻影移形到达了魔法部。
与上次来时不同,这一次她是作为受害者来到这个地方,自然而然地,她的心情与上次来时完全不同。
她这次更有闲情雅致去看看俄罗斯魔法部的环境,比如著名的画作、精美的雕刻、考究的天花板装饰……
“你一会儿就只需要坐在你自己的座位上,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邓布利多教授的话把莱维娜拉入现实,“很简单,不用担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邓布利多耐心地安抚莱维娜,这使她再一次感到心里暖暖的。
也许是因为死了一次的缘故,她现在非常容易对别人的一点点关怀感到十分感动。
走了不知道几条回廊和楼梯后,他们来到了宣判室。
莱维娜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伫立的斯内普教授。
他如往常一样,着装没什么不同,但他的出现却让莱维娜更加放松。
斯内普朝邓布利多教授点点头,目光匆匆掠过莱维娜,没有多作停留。
推开门,诺达的屋内有阶梯型观众席,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庄重的氛围。一群身穿紫红色长袍,左前胸绣着银色“W”的人均已就座。
这一次的案件由威森加摩审理。
庭审是以审问者提问的形式进行,书记官负责记录,最后的裁决以威森加摩成员举手表决的结果决定。
这一次的最高审理人是俄罗斯的一位首席魔法师,并不是邓布利多教授。
莱维娜跟着斯内普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齐刷刷地射向三人,这些目光有善意也有恶意。
恶意的目光来自中间关在笼子里的杰米森。他整个人都憔悴不堪,破烂的衣服配凌乱的头发,活像一个乞丐。
面对这样浩大的阵仗,她简直恨不得掉头就走。
“受害人——莱维娜·塔夫特,霍格沃茨四年级学生,斯莱特林学院,今以原告的身份出席莫肯·杰米森故意杀人案,请入座。”
莱维娜坐到了挂着原告牌子的位置上,邓布利多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均坐到距离她不远处的观众席上。
审问很快开始,庭审如邓布利多所说的那样,进行得很顺利。
在吐真剂的作用下,杰米森把自己的犯罪过程一字不差得叙述完整,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莱维娜看着这位险些害死自己的男人,他如今落魄的样子是咎由自取,完全怪不到任何人头上。
他一直反复强调的另一个同谋卡卡洛夫一直下落不明,也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一切审问都进行得非常顺利,正当莱维娜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的时候,威森加摩的一位成员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质疑的人坐在观众席的角落,她看起来半老不老,眼睛向外凸起,戴着一顶巫师帽。
此时,她的嘴唇微微向下撇着,眼睛里盛满尖酸刻薄和狡诈。
“先生,我有问题。”她扯着自己又尖又细的嗓音说道,“原告本身中不知名诅咒,这诅咒是否刚好在那时起效还有待商榷。”
莱维娜第一眼见这个人就觉得她一定不是个善茬。
她也是那些带有恶意目光的其中之一。
第一次,莱维娜觉得相由心生这个词简直就是真理。
邓布利多教授适时举手,等法官允许后,他从容不迫地走下观众席,在中央站定。
“这一点我可以担保,她的诅咒早已消除,并不存在恰好起效。”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说道,“并且我们有证人。”
莱维娜以为证人是斯内普教授,但没想到证人是科尔森医生和赛斯先生。
二人一前一后进大厅,书面材料和口头表述都证实了莱维娜的诅咒早就解除,不存在诅咒恰好发作。
这两人的证实结束后,最终大家结果是莫肯·杰米森杀人未遂,被判终身监禁。
那位提出质疑的女人最后依然我行我素,没有举手认同杰米森的判决。
庭审结束,莱维娜全程看戏吃瓜。
如斯内普所说,她还真是过来走个过场。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是莱维娜没搞清楚的。
离开大厅后,莱维娜憋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悄悄询问起邓布利多教授。
“教授,那个诅咒……”她有些欲言又止,但是邓布利多教授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特殊的应对手段。”邓布利多教授一本正经地说,“莱维娜,你要知道,如果我们不这么做,那么杰米森就有很大可能被判为无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莱维娜立刻理解了他们的用意,“如果他真的逃脱了的话,那我肯定会非常不甘心,而且我未来的人身安全又会多一层威胁。”
“明白就好。”邓布利多满意地点点头。
斯内普走在末尾,好巧不巧听见了莱维娜和邓布利多的对话。
他本以为莱维娜·塔夫特不会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没想到她居然没有任何不满。
这样看来,她的善恶观的确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