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天扬怪异的语气，燕破岳几乎前半宿都睡意全无，好不容易挨到午夜，刚闭上眼睛就听见门外的口哨声。
“紧急集合！”
哨声回荡在走廊里，第一个翻身下床，边穿衣服边帮忙叫醒其他人。
吕小天最后一个醒的，看见大家都穿戴整齐地往外走，慌了。
“燕哥，这……”
“别磨叽了，集合了！”
萧云杰看不下去，瞪了他一眼，顺手把衣服给他扔过去，回头去看时，燕破岳已经跑到门外了。
“你快点儿！”
说完，他也跑了，只留下吕小天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训练场上站着三个班的战士，李祥和张天扬一个黑着脸，一个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黑夜映衬下，像催命的幽灵。
人齐之后，他简单说了一下夜间军事地形考核的规则，交代了一下三人一组。
燕破岳和萧云杰原本还跃跃欲试，一听说三人一组，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第一组，燕破岳，萧云杰，吕小天，下车！”
指导员喊道，见燕破岳第一个从车上跳下去，吕小天乐的牙都藏不住。
三人刚聚齐，燕破岳就从吕小天身上拿走了地图，在地上铺开。
他大致看了一下，因为是初次进行夜间地形考核，所以难度并不是很大，只是地形复杂了些加上天黑，忽然影响进度，不过也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吕小天知道自己是队伍里最不济的那个，所以这会儿赶紧拉关系套近乎，一人塞了一块儿巧克力。
奈何燕破岳和萧云杰两个根本就不吃这一套，萧云杰还给他讲了个鬼故事，吓得他没了命地往回跑，结果三个人不光摔下斜坡，还弄丢了指北针。
“现在怎么办啊？”
“怎么办，你还好意思问！”
萧云杰瞪着他说道，虽然最后悔的是讲鬼故事吓唬他。
燕破岳没心情听这俩人互相抱怨，用父亲教过的定位方法确定了一下位置，结果……还是走错了。
发现自己迷了路，燕破岳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他已经做好这次是倒数第一的准备了。
吕小天和萧云杰的嘈杂让他心烦，却又懒得去打断他们，远远的看见有亮光闪过，还以为是错觉。
“老肖，你看！”
那亮光越来越近，从两个光点变成可以照亮周遭的亮光，他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死了，又活了。
“看来我们是真走反了，这不可能有车。”
“我看也是。”
吕小天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一下，萧云杰努力瞪着不大的眼睛看他。
“你看什么你看，哪都有你！”
“我……燕哥……”
吕小天又来找燕破岳，却被他按着肩膀按到地上。
“怎……”
“嘘。”
燕破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吕小天赶忙闭嘴。
车子从三人面前经过时，燕破岳和萧云杰对视一眼，拎小鸡仔似的把吕小天拎过去。
还没等他回过来神，已经在车上了。
“呼——”
燕破岳长舒了一口气，靠在铁皮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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