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萧云杰这么问，燕破岳抱着饭盒喝完了最后一口汤，擦了擦嘴，一脸正色道。
“老萧，如果放在这件事之前你这么问我，我可能模棱两可，但是现在，我只能告诉你……”
萧云杰咽了咽口水，吕小天也睁大了眼睛。
燕破岳严肃地看着二人，末了。
“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燕破岳！”
“揍他！”
被戏弄了的两个人直接上手，燕破岳钻进被子里，这才避免了“一顿毒打。”
许溪在门外，听着三人的打闹声，手指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里的水壶，犹豫着，没有进去。
——
李祥转业的消息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也是从门外听到的。
许溪去找李祥的时候，他正从身后的柜子里往外拿东西，桌上是各种已经收拾好的档案和文件。
“什么时候走？”
“两个月后。”
李祥说，把手里的文件放下，看着空荡荡的书柜，长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
许溪问道，眼里含着泪，她努力不让它们落下来。
李祥听见动静就转身去看她，眼里满是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找不到半分训练场上魔鬼教官的影子。
“许溪。”
他伸出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摸许溪的头发，却在她耳边停住了。
许溪不小了，他也不再是那个能在危难时刻救她逃离困境的李叔叔。
他把手放下，看着面前的女孩，欲言又止。
“你不是说你会替我爸照顾好我的吗？”
“我跟着你，从大学出来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许溪质问道，两年前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眼睁睁地看着来大学看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面前，她看见了凶手的脸，却因为惊吓过度，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不在，还有艾参谋，燕破岳也……”
“我不要别人！”
许溪喊道，声音在整个楼道回响，有人出来想看热闹，却被李祥的一个眼神吓得赶紧跑了。
等到许溪的火都发完了，哭着蹲在地上，李祥才擦去脸上刚落下的眼泪，蹲下身想扶他起来。
许溪却趴在他怀里，抱着他哭个不停。
“许溪！”
李祥有点不悦地叫了她一声，许溪却只当没听见，两手紧紧抓着他要扶自己起来的胳膊，哭个不停。
“对不起……”
“可是我害怕，每一个说会一直陪着我的人都走了，先是我爸，然后是我妈，现在就连你也走了……为什么都不要我了！”
她的每一声控诉，都像刀子一样插在李祥心上，他从没想过，自己那两年微不足道的关心，在他离开的日子里，会对许溪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
燕破岳出现在门口时，许溪已经从地上站起来，李祥的肩头湿了一大片，许溪也是满脸的泪水，哭的像只花猫。
“报告！”
他故作淡定地喊了一声报告，李祥朝他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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