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什么是膑刑？”
“就是拿把刀，从你的膝盖骨里捅进去，然后挖啊挖啊……”
“别说了，别说了……”
董仓管捂住耳朵，梁邱起依旧不肯放过他。
“这算好的了，上次有个人嘴硬，听说过灌铅没有！”
“就是从眼睛里挖个洞，把铅灌进去……”
董仓管早就被那膑刑吓破了胆，哪还听得了这些，捂着耳朵直摇头，直到面前的铁门打开，梁邱起再把他拎起来，他都不敢再打量周围。
那人爬到面前的时候，万萋萋后退了好几步，然而等到看清脸，她又愣住了。
“这，他不是……董仓管？”
“万将军，万将军救我啊，我冤枉啊，万将军！”
“你怎么造成这样了？”
在万萋萋的记忆里，这个董仓管虽然俸禄不多，但因为是程家老夫人的阿兄，处处得程家接济，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怎么几日不见，就……
万萋萋看看凌不疑，又看看地上的人，说不出话。
“凌将军，凌将军饶命啊！”
“董仓管。”
凌不疑开口，声音很轻，却让万萋萋心头一震。
凭自己对他的了解，眼前这人，恐怕是真的触了凌不疑的霉头了。
“程将军已经恳请在下，秉公执法，现如今无论你再打什么算盘，都已经落空了。”
“这程将军也够不是东西的。”
“这叫大义灭亲，程将军此行乃军中典范。”
“嗯，典范，典范。”
万萋萋懒得和他争辩，连连点头，等着看热闹。
“我此生最痛恨人撒谎，但凡遇到撒谎者，必厌之，杀之。”
“这个我能证明，他在这一点上，确实挺变态的。”
万萋萋接茬道，这次凌不疑没有反驳，倒是跪在地上的董仓管明显被吓得不轻，一连磕了几个响头，满脸是血。
“如今葛氏布庄账本已在我手，你竟敢还说假话！”
“凌将军，我真是冤枉啊！”
听见那人喊冤，万萋萋也跟着好奇，捡起账本看了看，只一眼便傻在那了。
“这么多，董仓管，你，发财了？”
“我……我冤枉啊！”
“能不能换一句，从进来就听你喊冤。”
“这跟我没关系啊！”
万萋萋扶额，这不跟没换一样。
“倒卖军械乃是重罪，既如此，我也帮不了你！”
“来人，带他去吧。”
“是。”
从后面走出来两个兵士，都是黑甲卫装扮，却怎么看都像闹市里杀猪卖肉的屠夫，上来就拉住董仓管要把他带走，董仓管吓得连连求饶。
万萋萋听到这算是全明白了，同为上阵杀敌的将领，他对这种军械贩子的恨虽然没有凌不疑那么深，但也是绝不姑息，当即丢了手上的账本，挥手让人赶紧把他带下去，该杀就杀。
这下董仓管算是彻底没有依托了，挣脱了押解他的两人爬回来，磕磕巴巴地交代完了所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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