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之不恭

天蒙蒙亮的时候，顾业之就醒来了。

他睁开眼盯了一会儿天花板，刚想坐起来，手一摸才发现不知凭何出现了一条毛毯盖在自己的身上。

顾业之沉默了片刻，撑着僵硬的身子坐起来，手搭在沙发背上，往后望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林淮芳，抿唇笑了一下。

他转回头，脖颈发出“咔吧咔吧”地脆响，他嘶了一声，抬手捂住脖颈，慢慢地活动着僵硬的脊椎。

片刻后，觉得好的差不多了，他掀开毛毯下了地，临走前看了一眼林淮芳，就小心地推开门下了楼。

他先是到客厅按了一下开关，见明亮的灯光亮起，他笑了。随后关上灯，换了鞋，出了门。

……

林淮芳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雨过天晴。

她窝了一会被窝，然后才想起自己房间一个还有个人，她连忙抱着被子坐起来。

顶着乱糟糟的脑袋往沙发望去，见那里空荡荡早已没了人影，她抿嘴揉了揉头发，也掀被下床。

甫一下了几个台阶，就被一阵浓郁的米香勾起了馋虫，她摸了摸肚子，加快脚步下了楼。

林淮芳“好香啊。”

顾业之“你醒了。”

林淮芳“嗯。”

顾业之围着围裙，举着汤勺，正在搅拌电饭煲里的米粥。

林淮芳背着手，探头看了看，是皮蛋瘦肉粥。

顾业之“洗漱过了吗？”

顾业之侧头看向她，温声问道。

林淮芳“哦，还没呢，我现在就去。”

林淮芳背过身走了几步，想到了什么，她翩然转身，问道：

林淮芳“你呢？”

顾业之“我洗漱过了，索性车里备了一次性牙刷。”

顾业之抽空看了她一眼，笑着解释道。

林淮芳“好，那我先去啦。”

林淮芳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顾业之点点头，见她走后，从橱柜里拿出了两个碗，依次盛了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将两个烫手的碗端进客厅的餐桌上，于是又回了厨房，把从小区外买的早餐摆放在盘子里，接着也端了出去。

正好林淮芳下来时，早饭都已准备就绪。

顾业之递给她一双筷子，目光在她因扎了高马尾，完全露出的五官上停留了一瞬，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林淮芳拉开椅子坐下，率先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顾业之见此，忙说了一句：

顾业之“小心烫。”

林淮芳含糊着嗯嗯了两声，接着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等嘴里的米粥咽了下去，才说道：

林淮芳“好吃。”

林淮芳“我觉得你谦虚了，这一点都不像只会一点点的厨艺。”

顾业之哑然失笑，接了一句：

顾业之“被你发现了。”

林淮芳含着勺子，冲他弯了弯嘴角，然后夹了一个烧麦放在他面前，语气温柔地说道：

林淮芳“辛苦你啦，奖励你一个小烧麦。”

顾业之“那就却之不恭了。”

顾业之浅浅一笑，握着筷子就把那个烧麦夹进了嘴中，细细咀嚼。

林淮芳挑了挑眉，随后也专心地用着早餐。

饭后，顾业之因为工作原因离开了。

他临走前说要送林淮芳到舞蹈班，不过她拒绝了，表示她可以自己打车去，让他不用等她。顾业之听后，看了一眼手表，于是也没勉强。

顾业之走后，家里又安静了下来。林淮芳耸耸肩，转身上楼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打车去往舞蹈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