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除夕这天很快就来到了。
林父林母当天都穿上了林淮芳买给他们的新衣裳,俗话说得好,新年新气象,那就从新衣服开始。
鞭炮声不绝于耳,一下一下响彻云霄,让寂静无波的冬天添了几分艳丽的热闹。整个楼道里都能听见上下楼的声音,小孩子的叫嚷声,与每家每户菜刀剁在砧板上的“砰砰砰”声。
这边林淮芳刚和林父贴好春联,那边林母就在屋里大声叫着她的名字了。
林淮芳“来了来了。”
林淮芳连忙应声,最后顺了顺门身上的春联,让其严丝合缝的贴紧,然后跳下板凳,跑进了屋里。
留着林父在原地无奈摇头,抱着胶带和板凳也回了屋内。
林母“来,淮芳,你看我这窗花贴的是不是有点歪了?”
林母见着她了,赶紧拉住她上前几步,指着窗户上红艳艳的窗花说道。
林淮芳凑近,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摇了摇头,笑着对林母说:
林淮芳“没有,正着呢!”
林母“那就好,那就好。”
林母这下放心了,转而锤了锤腰,感慨道:
林母“果然是老了啊,眼睛看不仔细了,身体也不给力,动不动就腰疼。”
林淮芳上前替她揉了揉腰背,随口说道:
林淮芳“您这才哪跟哪呀,不要那么快就服老了。”
林母“我也不想啊。”
林母“哎,要是你能结婚,我替你抱孩子说不定就好多了。”
林淮芳闻言没好气地瞅着她,说道:
林淮芳“您又来了!”
林母“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林母摆摆手,知道这事急不得,于是移步去了厨房,帮林父打下手。
林淮芳在原地叹气,然后也跟了上去,边在林母身后说着:
林淮芳“您去歇着吧,有我呢。”
林母“多大点事儿,你妈我没那么矫情,弱不禁风。”
林淮芳“是是是,您最不服老了,也不知道刚才的人是谁。”
林淮芳忍不住笑了,打趣着她。林母睨了她一眼,无所谓地说道:
林母“爱谁谁吧。”
林淮芳无奈,沉默地蹲在一旁剥着蒜瓣,而林母站在水槽前用菜刀刮着鱼身上的鳞片。
林父“你们娘俩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林父看了看自己老婆,又看了看蹲在地上剥蒜的女儿,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母“不懂就对了,女人家的事你少掺和。”
林母动作利落地刮着鱼鳞,老神在在地说道。
林父吃了个瘪,撇撇嘴,转头把切好的肉块放进绞肉机内,摁了摁按钮,开始绞肉,他准备做红烧狮子头,肉馅是必不可少的食材。
一个小小的厨房内,三人沉默的干着自己的事情,锋利的刀身刮在鱼背上的“滋啦”声,绞肉机运作发出的“嗡嗡嗡”声,蒜衣剥落的“窸窣”声,倒也其乐融融。
突然,一阵门铃声响起,三人都一惊,心想是谁呢。林淮芳放下手中剥了一半的蒜,拍了拍手站起来,说:
林淮芳“我去开门。”
林母“快去吧。”
林淮芳点点头,快步跑到门前,手握在把手,往下一压打开了门。看到了一个和林母差不多年纪,身材有些胖乎乎的女人,端着一个盆,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林淮芳“王婶,你怎么来了?”
林淮芳惊讶,然后就连忙请她进来。
王婶闻言摆着手推脱,连声说不进了不进了。
王婶“我肉馅做多了,家里就我和老伴儿,吃不来那么多,怕时间放久了就坏了,所以想着送给你们。”
林淮芳有听林母说过她一儿一女,但没想到大过年的竟然一个人都没回来,顿时有些唏嘘。
王婶“你们可别嫌弃啊,这是今天才买的,新鲜的肉,还没调味,可以放心吃。”
王婶见她沉默,怕她觉着自己的肉馅有问题,连忙澄清。
林淮芳没想到她会这么想,诧异退去后,说道:
林淮芳“瞧您说的,我们都是老邻居了,还能不相信您吗?”
王婶一听这话笑得一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乐呵呵地说道:
王婶“快端着!”
推却不了,林淮芳只能接下。
送走王婶后,林淮芳关上门回了厨房,和林父林母把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林父听后沉默,看了看他刚绞完的肉馅,有些头疼的说道:
林父“那我这?”
林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林母“这不还可以包饺子么!”
林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顿时乐呵呵地看着林母傻笑,仿佛在说“还是你聪明”。
林母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
而林淮芳却在一旁偷笑着,抿住嘴角,转身蹲下继续剥着没剥完的蒜瓣。